只是过得些日子,市井中的流言蜚语在信王府也隐隐约约地传扬开来。
李暄有些心虚地在旁边看着少峰在桂树下练剑,剑气凌厉,树上的叶被剑气震了下来,又被剑气绞的粉碎,飞飞扬扬飘落了一地。一看少峰练完剑,他急忙讨好地递上热茶。
少峰继续无视他的存在,坐下来仔细地擦拭着剑锋。李暄讪讪地道:“…少峰剑法又进步不少…”
“你…你不问问…缘由吗?”李暄见少峰始终不搭言,支支吾吾地问。
“什么缘由?”少峰淡淡地反问。
“我和老六在宫里打架的事啊。”
“你不说,我自然不会问。”少峰转过头来,看着李暄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低沉的声音犹如清洌的泉水般轻轻溅落在山岩。
李暄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梦呓一般地低语:“……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四哥…四哥虽然和我是…一母同胞…他年长我好多,很忙……整天都炕见人…我是个没人疼的孩子……老六仗着比我大几岁,又没有了母亲,老是欺负我…”
此时,李暄的脸上有几分苦涩和落寞,看见少峰专注的眼神,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可不服输,打架时宁肯拼了命也不愿认输…有一次急眼了,一砚台就砸在老六头上,鲜血流得满地,被父皇罚跪了一晚上,至今老六头上还有伤疤……
我和他从小是死对头……又是天生的倔强拧脾气,挨了打,不要命也得打回来……他喜欢的东西…我千方百计地毁坏了才甘心……”
李暄从未在别人面前示过弱,头一次对着少峰吐露幼年的种种伤屯不堪,神情变得有几分沉重和惘然,侧头望着远处的一池残荷败菱,沉默起来。
忽然手上一暖,少峰的手伸了过来,和他的手紧紧相握,干爽、温暖。李暄回过头来,少峰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只见秋天的阳光将他俩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地上,象两株葳蕤挺拔的树,互相依偎,互相扶持。
“来,快点!”过了几天,李暄急急匆匆地拉着少峰,冲进书房。
“什么事情,你先说明白!”少峰很恼火,压抑住快要发飙的子,再问一次。
李暄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递给少峰。“送给你,我自己刻的。”
少峰接过一看,是一枚小小的致的羊脂冻鸡血石印章,奶白透明的地温润细腻,血鲜活浑厚、纯正无邪,显然极品,上面刻着四个古朴的篆字,少峰的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李暄上前把着少峰的手,将印章在八宝印泥里按了按,往宣纸上盖了下去,顿时,雪白的纸上出现了殷红丽的四个字:不离不弃。
李暄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峰沉静俊的脸,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惟恐少峰会生气,会拒绝。少峰看了看纸上飞扬流畅的字,侧头问道:“这是什么字?”
李暄盯着少峰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不离不弃!”
少峰的脸微微一红,无暇的眉眼流露出浓浓的喜悦,眼波明媚如,平添了一种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