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病了,你们要自己来拿这钱,不要伤害孩子,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想知道伤害他要付出什么代价……没有一千万,只有两百万,你们给的时间太短了!但只要你不伤害他,剩下的钱我一定会给,我把钱放在清风亭,你们叫人过来拿,拿到钱,再告诉我孩子在哪里……顾家的人正在来的路上,拿到钱你们最好马上走,不要带着人质就一定逃得了,好好想想,孩子没了顾家可以再有,但你们要是伤害了他,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顾承一边磨着手上的绳子,一边模糊听着那些人在外面激烈争吵。
“……”
“妈的!他只有两百万!”
“他确实只剩那些钱了……”
“你闭嘴!这小兔崽子少说能值两千万!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再给他打电话,叫他到清风亭去拿这小兔崽子的手指头,一百万一根!”
“什么?!你答应了不伤人的!”
“……”
顾承听不清楚接下来的话,似乎有打斗声,他觉得他们可能起了内讧。烛台的边缘很钝,起初他磨得快要睡过去,但锈迹被磨掉之后,那东西竟意外锋利起来。
想要小爷的手指头,他心想,来试试看。
他像只机敏的小兽,高高竖着他的耳朵,等那脚步声走近之后的致命一击,但没等他做出反应,头上的罩子便被拿掉了。
屋里光线暗淡,只看得清眼前的陌生男人鼻青脸肿。
他将他抱了起来,从破旧的窗户投了出去。顾承有点儿搞不清状况。
“快跑,往山下跑,告诉你哥哥,我对不起他。”他哭着说,受伤的脸更加扭曲了,“快跑呀!”
那人正是孔阳。
顾楚把钱箱留在了清风亭,随即他便想打电话给顾长安,但没有摸到手机。
大约是掉在半道上了,他懊恼自己的马虎,心里只盼着顾长安能快一点找到顾承。
天色越来越暗,山顶雨云聚集,山间小径似乎也模糊了,他的腹部一阵一阵的缩紧又松开,先是十几分钟,很快便缩短到几分钟,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顾承是在毫无临产征兆的情况下剖腹取出,顾长安没有叫他吃一点苦头。他觉得或许自己还能再坚持几个小时,留在清风亭很危险,他或许应该再往上走,往五指峰的方向再爬一阵看看,最好能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座山之所以被划为森林公园,是因为它有完整多样的生态系统,甚至不乏攻击性的兽类。
“拜托你。”他摸着肚子说,“我们还没有找到哥哥,请你再坚持一下。”
顾承在森林里迷了路,他的包留在荒庙里,没有任何可以同外界联系的工具,只有朝山下跑,不顾灌木划破他的脸,也不顾一路惊起多少鸟兽昆虫,直到他撞到他的哥哥。
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来顾楚,几米远那个黑乎乎的影子他同他记忆中的哥哥完全不像,头发哪里有那么长,肚子哪里有这么大。几秒钟的对峙,他惊悚的转身就要逃跑,一个怪物!
好在顾楚反应的快,大叫了一声:“承承!”
顾承刹住了脚步,那是他哥哥的声音,没错,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