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产品也做贸易也做。他在顾家长大,看似安逸,却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前程不会有其它可能。娘家请的家庭教师都是行业英,他没有进过任何一座高校,但不管是弹药火炮还是轻武器,亦或是国际贸易、各国通用语种以及除此之外的小语种,甚至是生物化学,都是他儿时的必修。
他没有朋友没有同学,顾家待他虽如半个少爷,却又人人疏离。唯一就有软糯的小顾承,时时刻刻粘着他,视他为所有物,片刻寻不着人就要哭闹生气。
顾兰生从不觉得顾承的脾气有哪里不好,哭闹有理,打骂有理,蛮横有理,总之小少爷做什么都有理,真有哪里不对,那也是旁人的不对。他想把人日日夜夜捧在手上藏在怀里,无奈独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到顾长安的麻烦解决之后,他不得不把顾承送回顾家大宅,随后准备同表叔一起动身去往境外。
等顾楚知道顾承休学,已是在徐臻离境之后。他不满顾长安把顾承交给顾兰生,尽管顾兰生好像顾家的二管家,但整个顾家都心知肚明他不是下人,顾乘松到底是不是他的生父无人知晓,把人放在顾家养大,只是借顾家祖荫繁盛,图个低调平安。
既有顾家的托庇,便是于他有恩,顾长安并不担心他会伤害顾承。他全副心思都在顾楚的肚子上,亚瑟建议在36周时人为的终止妊娠,剖腹取胎的同时一并切除zǐ_gōng,以降低各种出血风险,也保证了胎儿的存活几率。由于手术存在着一定风险,他希望能在爱丁堡他的实验室里进行,当然也可以联系本地硬件设施最好的私立医院,只要顾楚能够接受,因为这势必意味着暴露隐私。
长途飞行对筋疲力尽的顾楚来说也是考验,两个人因此又有分歧,顾长安主张留在国内,一切都要以mǔ_zǐ平安为前提而考虑,但顾楚不接受,他要回爱丁堡。
几个月的神折磨使顾长安没有了安全感,他觉得顾楚之所以坚持回爱丁堡,是因为他从心里否认他们父子三人,他要像抛弃顾承一样抛弃第二个小孩,这一次或许更加决绝,连他也要一同抛弃。
第十九章
他驳回了顾楚的意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孩子出生以前他不可能离开他身边。
因此夜里十二点多了他们还在卧室吵架。宵夜是极不健康的腌蛋与薄粥,孕后期顾楚的胃口一直很差,热衷于一切对胎儿无益的腌制食品,顾长安不得不做出退让,实际上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商量,都可以退让,哪怕这个孩子生下来不随他的姓他都能接受,但他不能摆出恩断义绝的架势来吓唬他。
大约真是很久没有被顶撞,整个孕期顾长安即使有不满也不敢同他对着干,因此当他一边吹着滚烫的白粥一边无情的说着这事儿没得商量时,顾楚怒火中烧:“你从来就没想过还我自由!”
顾长安索性承认:“如果你想要的自由就是抛家弃子独自去享受人生,那你想都不要想我会答应。”
顾楚咬牙切齿:“卑鄙。”
顾长安彻底爆“卑鄙?!我怎么就卑鄙了?是,我是王八蛋,你叫我叔叔我却只想着睡你!那我睡都睡了,承儿都这么大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办?!开头是我不对,那我诚心讨你做老婆了呀,有多少财产我都给你,命都给你,你就这么瞧不上?!非叫我孤老终身才觉着报了仇了啊?!
顾楚瑟缩着嘴唇,气得应不上来话。
顾长安越想越心酸:“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接二连三抛弃自己的小孩!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都冲我来,拿自己的身体撒什么气,拿孩子撒什么气!”
这话真戳到了顾楚的痛处。顾承周岁之后被顾长安带回国,那时他下了决心不去想这个小孩,只当自己没有过,整整两年他独来独往,连喜怒哀乐都一并失去了,直到那时回国,顾承摇摇摆摆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无论有多少理由,他都无法洗清抛弃孩子的罪名。
“我并不想抛弃承儿。”顾楚痛苦的指责,“是你不肯把他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