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之前那样软禁,这个时期他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顾长安不敢做得太决绝,怕把人闷坏。
顾楚尝试各种能让自己入睡的方法,最后还是顾长安的怀里更让他觉得舒服,尤其是大白天,初冬的阳光照着,他能睡得很好。
徐臻因此被命令无论什么状况都不许敲老总办公室的门,座机电话线也拔了,有急事也只能发手机短信,老总还不见得一定就能看到。
好多时候顾长安抱着顾楚在休息室哄睡,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睡过去了。
顾楚从未这样娇气过,顾长安想这回肯定是个女孩儿。
没有人再见过顾长安的妻子,那个叫陈最的姑娘,顾老太太起初十分担心她的伤势,问了几次,倒把顾长安问烦了,有一天一大桌人正准备开饭,他笑着来了一句:“老太太,我跟她一没领证二没拜堂,管得着人家好不好呀。”
这话惊得一桌子人没了声音,顾老太太神色一滞,突然醍醐灌顶。
顾长安把顾乘松叫了过来,在他边儿上添了一个座位,又叫顾楚坐过去。顾楚腰酸,坐下就不想起来,即便一桌子亲戚都看着,他也不肯动一动。
顾长安佯装不悦,瞪了他一眼便叫人开饭。
这一顿饭下来顾家人不得不重新评估顾楚的位置。原本在顾家,他的存在感极低,一个谈不上有多少血缘的远亲孤儿,成年之后几乎没有在宅子里留宿过,即使出席家庭聚会,也不与人说话,似乎经营着一家作坊一样的小公司,很会讨好顾承,为了吃口饭也能随时爬顾长安的床。顾长安身边不断人,顾家人谁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细数他的风流债,他待顾楚确实较旁人不同,但都当他是叔叔疼小侄,金主疼小情儿,谁都没防备顾长安真要把人当回事儿,一个男孩子,他总不至于要当老婆捧着。
顾老太太拿这继子当亲生子,但凡顾长安的事她都格外用心,前后把事情一琢磨,对上顾乘松回避的眼神,她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险些连饭都咽不下去了。
夜里顾长安去她房里奉茶,她质问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顾长安很坦白:“是为了应付容家那个疯婆子。”
顾老太太气得丢了茶盏:“搞出这样大的动静,结果你根本没有结婚!真是胆大包天!往后还有哪家姑娘肯嫁给你?!”
顾长安说:“怎么我就没有结婚了?”
顾老太太明白他说的是顾楚,顾长安对他的宠爱早已远远超过一个玩物。但顾楚是男孩,还是外戚,这样的腌事情顾家自己藏着就是了,怎么可以明目张胆的做出姿态来给人看。
顾老爷子现在这样子,整个顾家已经没有人拿的住顾长安,老太太有些恐惧,她害怕顾家的门面要毁在自己手里。
顾长安看她惶惶不安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虽不是生母但她对他也算得上贴心贴肺,一把年纪了还要这样为他操心,尽管是瞎操心,顾长安也生了恻隐心,因此他换了个说法:“我说的是承儿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