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上学的倒是不急,孩子还小呢!”赵水桃一挥手,她其实心里跟明镜似得,她那几个孩子不比沈四老实多少,一个个也是皮猴似的,真塞到学堂里也未必能学出什么花样来,倒不如等长大些,稳了性子再去读书,也省的年纪小吃苦头,让她也心疼。
赵水桃凑过去低声道:“你说,当初韩实看到的那个牌子,是不是特别值钱?”
沈大闻言瞪了眼睛看着赵水桃,“你想偷东西啊!你想被休了是吧!那可是家里的银子!”
“牌子是银子么!你出去找族老里正也不能说我拿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牌子就当我偷盗钱财!那又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再说我不还是为了你们父子几个!”
“那牌子……那牌子肯定是特别紧要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当初二弟夫就碰了一下,就被打的那样狠,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爬不起来,差点没死了,你还真敢拿啊!再说了,也不一定是值钱的东西,要是值钱的东西,万一被翻出来,你还是偷盗钱财啊!到时候我都护不住你。”
“我拿自己家里个牌子怎么了?我怎么知道那牌子值钱,我就是一个乡下妇人,哪里认识那么金贵的东西,凭什么说我偷到钱财啊!我就不能不认识吗!”赵水桃叉着腰。
沈大被堵了一下,但还是慌张的很。赵水桃已经哭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不是为了你们父子几个,我至于如此么!嫁进沈家这么多年,公婆不做活,小姑子年纪小,大大小小的家务都是我来做啊!我一个人照顾这么大一家子啊!现在我儿子连上个学都上不起,连点家底都没有,我不活了我……”
“你别哭,让人听见了你丢人不丢人啊!”沈大拉扯了一把。
“你去拿!”赵水桃站起身来叉着腰,脸上还带着泪,却已经摆出了凶狠的表情,“差点被你框过去,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不好去拿,你是亲儿子,拿个牌子不算什么吧?还能把你休出家门?!你去拿!”
“一定要拿啊!”沈大纠结的道,其实心底也隐隐有些动摇,父母不疼他,视他生的孩子如无物,日后沈三万一真的考中了,爹娘肯定是要跟着去享福,而一个刚刚考中进士的书生可养不了他们这么大一家子,搞不好得分家,且沈三的性格像极了他爹,冷酷的很,他能沾光不假,但是沾多少光还真的不一定,再说万一沈三考不中,一大家子连点生计都没有……
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一点家底都没,心里也是发慌的,那块牌子平时也是藏在盒子里,极少拿出来过,只有那次韩实摔出来了他们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想来即使是拿了也不影响沈三考试,他们偷偷拿了卖了钱也能藏起来当做家底,爹娘不常翻盒子也应该不会这么快发觉,即使是发觉了,他们坚持自己没拿,只能当家里进了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去拿!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沈三考不中,咱们也不至于跟着饿死。”赵水桃抹了把泪。
沈大也觉得如此,拿了,不影响沈三考试,他们也能攒点家底,不拿,也不影响沈三考试,他们一点家底没有心里发慌,“成!我去拿!”沈大咬咬牙。
赵水桃面露喜意,嘱咐道:“拿了咱们就赶紧卖了,别留在家里被查出来,你拿了钱也不要留着,嗯……你说咱们把钱藏在哪里?毕竟万一被发现了,公婆翻屋子……”
沈大想起年前那次翻屋子查私房钱的事情,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