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识广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皇子令牌任谁也不敢仿制,更不要说后面还篆刻了当朝玉玺的印记,仿制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再加上这上好的御用之玉,沈老七嘴唇都有些抖。
“沈二啊!这……这……”
“老叔,我是三皇子的人,若是太子登基,我便是乱臣贼子,若是到时候……沈凌一人一条命也就罢了,不关七叔什么事情,但是,本朝株连啊!”
沈老七腿一软,想要站起来,却连人带凳子倒在地上,沈老七抬起手指着沈凌哆嗦,连给沈凌留脸面都顾不得了,“沈二啊沈二!你这是不要命了啊!我们小老百姓的被人欺压一下忍忍也就算了,你何苦非要趟这趟浑水,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就行了吗?你也不缺钱啊!何苦非要如此,连累我沈氏全族啊!”
沈凌缓缓站起身,“七叔,非我不能忍耐欺辱,若我退一步便能换来姚氏放过我,那我也忍得下来,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若退,姚氏必然更进一步,此刻,沈氏酒铺便已经改姓了,还能姓沈?!”
“即使是不姓沈又如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沈老七怒气冲冲的道。
沈凌从来都明白,他不可能说服旁人理解自己的想法,旁人也不可能用几句话就说服他,说到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见解,也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沈凌道:“七叔,木已成舟,你今日就是回去告诉族老族长,开祠堂惩罚我,也来不及了。”
沈老七闻言懊恼的拍了拍地面,毫无形象可言。
“七叔请起,事已至此,七叔何不往好处想想?我无意布匹生意,若姚氏布庄倒在你我叔侄手上,日后,这晋国最大的布料生意是谁的?若三皇子登基,又是谁要一步登天?”
沈老七缓了缓气,因沈凌说的前景而微微动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平平安安的发财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也太冒险了。
沈凌又道:“三皇子性情温和,待人仁善,有仁君之相。”沈凌忍着不爽狠狠的夸了一通萧三,“更有能臣良将辅佐,他日必登大宝。”
“我怎么听说,天子病重,太子监国……”沈老七犹豫起来。
“七叔啊!天子可还没死呢,太子监国一事便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且所有百姓都认为天子不日宾天,太子很快就要继位,真当天子病的脑子糊涂了么?”沈凌语重心长的道,看萧三之前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便知天子还能撑住,暂时是没问题的。
沈老七还真的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闻言神一震,换到自己身上想了想,若他只是病了,把家业暂时交给儿子代管,结果底下人都认为他快死了,甚至连最不起眼的伙计都如此认为,他即使是撑着一口气,也得好好的拾一番儿子不可,告诉旁人他还龙虎猛着呢!
“七叔,你好好想想,不急,不急,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到时候肯定是我先动手,不会让七叔你冲在前面的。”
“你想如何?”沈老七问道。
“姚氏夺走我的瓷器产业,我可以把厂子卖给他,但是,瓷器师傅和伙计们,只是在厂子里做活,并不是签了卖身契的。”
“你!”沈老七指着沈凌道:“你这是要挖角?”
沈凌点头,而且,他已经都挖的差不多了,几个重要的师傅已经托文家私下谈妥,姚氏的奴仆接手产业之后,大肆敛财,还为了安插自己人,赶走了不少老管事,惹得人人自危,沈凌已经私下安抚了那些被赶走的管事,姚氏以为瓷器生意只要留下有技术的师傅便成,哪里知道这些管事手上人脉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