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唇角的眼泪，他心中有些纠结。很久没有跟傅羽通过电话了，不知道他身体怎样了；霄雷……

不不不，不要想霄雷。傅羽抿着嘴，双手摸着小腹，一个人闹着小情绪。

不知怎么的，电话就拨出去了。

“喂？”电话里，苍老的声音响起。傅宏远虽说表面上和自己的儿子有你没我，但傅羽每次打来电话，没有一次是无人接听。

傅羽有些恍惚，“爸，是我，小羽。”

“嗯，我知道。”

“爸……”一声“爸”喊出，傅羽不知为何，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滑落。

电话另一端，傅宏远没有做声。

“爸，我错了。”傅羽突然无厘头地来了一句道歉。

电话另一端，傅宏远依旧没有做声。

“爸，我说一件事，您能别生气吗？”傅羽的眼泪随着窗外的雨滴一同落在窗台，他看着满天晦暗的阴云，那双漂亮的眼中也变得晦暗。

“你想说什么就赶快说！”电话另一端，傅宏远的语气开始暴躁。

傅羽平静了下，努力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意，说道：“爸，如果我走了，您和小羽，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吗？”

平静的问话，傅羽此时觉得自己已是黔驴技穷，腹中的胎儿生下来就是问题，因为自己让家族蒙羞，够了，这辈子老天已经足够恩宠送了他傅霄雷这样优秀的儿子，而他却十分丢人地怀了儿子的孩子。

死，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里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果然，还是想不想出其他答案，能让所有人皆大欢喜。

“你什么意思？”傅宏远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拔高。

“爸，您别激动，我只是有这样一个假设……”

“你敢死，是吗？”傅宏远对着电话，咆哮的声音中听得清他声音的颤抖。

“我不敢，”傅羽赶紧哄着父亲，但自己的心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创伤，让父母在如此的年纪还未自己操心，傅羽也觉得很丢人，但是

“可是，爸，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累。”

电话另一端瞬间安静，傅羽的心凉了半截，对着电话大声喊：“爸！”

另一端没有回声，只有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还有佣人们呼叫“董事长”的声音。

傅羽彻底傻了。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也毫无知觉。

“爸……”傅羽默念出声，嗓子被这一声呼唤搅得异常酸涩。

“爸！”

是时候该回去孝敬这位老人了，随人这一次回去，可能……傅羽不敢继续往坏的地方想。

是时候跟过去的一切人、一切事说再见了，包括过去爱的，现在……爱的。

飞速地穿好衣裤，傍晚时分，傅羽的房门被推开。

冷子谦的大宅中，仆人见了他只是礼貌性打招呼。

“公爵大人呢？”傅羽异常礼貌，垂着头掩饰自己发红的眼角。

“去参加宴会了，”仆人回答，外加了一句：“宅邸的侍卫们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