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消停下来。
当云清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最后拿来笔记本电脑继续处理剩下的工作。
清晨,初夏的阳光覆盖大地,一缕缕金色光线从书房的落地窗外透进来,云清将打包好资料的邮件发给助理,打电话吩咐助理检查两遍后再发给合作方,忙完所有事情,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上午十点钟,云清伸了个懒腰,洗漱时发现自己眼睛下面有点黑眼圈的痕迹,他才想到昨晚折腾得他痛苦不堪的秦歌彦似乎还在睡觉。
云清喊了外卖,去客房喊秦歌彦起床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被褥折叠整齐。
见此情景的云清顿时就被气笑了,心里不断骂着秦歌彦那个白眼狼,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想了想又无奈地挂断了电话看在那小子失恋的份上,就原谅他这次没礼貌的行为好了,居然走的时候都不告诉他一声,白疼那个兔崽子了。
与此同时,从云清家里落荒而逃的秦歌彦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秦歌彦就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慌中,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大他十多岁的男人,最苦逼的是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其实秦歌彦对这份感情是恐惧的,他太清楚他父母的婚姻是如何崩解的,他母亲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走上自杀的绝境。
直到现在他内心对秦海的憎恨都还没有消除,秦海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甚至在他母亲尸骨未寒时与各种各样的男人鬼混,小时候的秦歌彦亲眼看到过秦海搂着十多二十岁的年轻男孩亲吻着走进酒店,那时幼小的他站在外公外婆身后,两个年迈的老人气得泪水不断往下掉,那一刻秦歌彦的眼睛被辣得发疼,他觉得恶心,想吐。
秦歌彦以为自己会憎恶男同性恋这个群体,可是在十多年后的今天,他竟然喜欢上身为男性的云清。
好像有一座山在秦歌彦心中崩塌了,他突然觉得过去那个义愤填膺的自己太虚假。
*
盛洋在考完试的第二天就拾行李回国了,他家在四川,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独子,早在放假的前一个月盛洋他妈就迫不及待给他买了回国的机票,走了喜欢逼逼叨叨的话痨盛洋,宿舍里冷不防变得安静下来。
秦歌彦不想回国和秦家人勾心斗角,便留下来和导师一起做实验研究课题,只有他一个人的宿舍格外安静,有时候秦歌彦躺在床上都有点不习惯,总感觉缺了什么,仔细一想,才发现盛洋已经回国有一个月了,而他和云清冷战也有一个月时间了,当然只是他单方面冷战而已,云清主动联系过他几次都被他冷淡对付过去了,云清以为他回国后忙着和家人团聚,便没再打扰他。
为了不让自己越陷越深,秦歌彦决定疏远云清。
疏远的过程对秦歌彦来说及其折磨,他每天都要忍受思念云清又不能与他联系的痛苦,好几次他不由自主走到云清公司楼下,理智回笼后只得逼着自己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