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秦歌彦神色冷漠,不咸不淡喊了一声。
“我问你怎么在这里!”秦海猛然扬高音调,一看就知道他此时正在飞快地脑补着什么。
云清似笑非笑看着秦海那张明显受到惊吓的脸,上前按了个键,正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该不是你以为我和你儿子有什么吧,秦海,你的思想真是龌鹾得让我大开眼界。”说着云清头也不回走出电梯。
后面两个人立即追了上来。
走在前面的是秦海,可能是刚才云清的话起到了一定安抚作用,他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云清身后,不由分说一把拽住云清的胳膊。
“你放开!”云清甩手,好看的脸及其阴郁,“秦海,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和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要是你再这么不要脸的纠缠下去,别怪我在你儿子面前扫你面子……”
“云清!”秦海咬着牙喝道,“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
旁边有几个员工经过,都被秦海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他们似乎认出了秦海和秦歌彦的身份,匆忙向云清打了声招呼就一溜烟地跑了。
空气倏然沉默下来,云清好笑的盯着秦海充斥着怨气又满是皱纹的脸瞧了半晌,随后他的目光往后面偏了一些,正好落在秦歌彦没有表情的脸上,秦歌彦目不转睛看着他,炙热的视线仿佛要穿透云清的灵魂。
云清忽然觉得很好笑,他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让一对在商界叱诧风云的父子对他死缠烂打,又不是言情小说或霸道总裁的电视剧,果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人生中处处都在撒狗血。
然而一想到自己和秦海的过往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秦歌彦面前,云清伪装得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
他好想知道此时秦歌彦在想什么。
“既然你来了,那我不介意把话再跟你说一遍。”云清敛去眸中的异样情绪,掀起一边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来,“十六年前我被你骗了,你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却告诉我你还是单身,当你的谎言被揭穿那一刻,你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就只有恶心。”
这些话是说给秦海听的,自然也是故意在向秦歌彦解释。
秦海想要挽留云清的心情太急切,也顾不了秦歌彦还在场,喉咙发干道:“你出国十多年不就是因为忘不了我吗?小清,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天啊,我究竟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我的话。”云清简直服了秦海的脑回路,“我麻烦你睁开眼睛看看世界ok?我他妈过我自己的生活,什么地方表现出对你的喜欢了?脑补也要有个度,别以为你就是人民币人人都爱。”
秦海就是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云清发现他和秦海是真的沟通不了,他又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治疗秦海自以为是的心理疾病,而且再看看秦歌彦平常那鸟样,可能他们那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就是秦家祖上遗传下来的。
于是云清只好放弃和秦海的沟通,转身就走。
心有不甘的秦海还想追上去,却被从后面冲上来的秦歌彦拦住了去路,秦歌彦比秦海高出许多,气势凛冽往那里一站就像是竖了一面墙似的,明亮的灯光刚好从秦歌彦头顶洒下,投下一大片黑影,将秦海笼罩在其中。
不知道怎么的,这时秦海突然感觉自己渺小极了,他竟然有些畏惧这个从小到大都不被他正眼看过的儿子,也后知觉的发现原来秦歌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当然父亲的威严还是要拿出来的:“秦歌彦,你给我让开!”
秦歌彦没有动弹,垂目淡漠地注视着秦海,他那双眼睛像极了已经过世的木文茵,眸色是浅淡的褐色,在光线中泛着琉璃珠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