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我认识那个人,他是邻班的,画画画得挺不错的。”
他也没去艺术班。这句话典喻没说,对比之下,二模他虽然拿了挺好的分数,此时心情也沉重起来了,甚至有些自责。
边牧摸摸心上人的头发,安慰道:“人会死很正常,这是他的选择。”
这只是选择那么简单吗?典喻想,他没看到尸体,也没看到对方从窗边坠落,更没看到那滩血迹。
但前两天对方有和他聊过,问过他的成绩,当时典喻还很轻描淡写的告诉那人,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有轻生的念头。
那时候课间很喧哗,但典喻带着耳机边听歌边画画,没有注意到,等上课铃响了,同桌和他说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觉得哪个那么傻因为成绩不理想去跳楼。
知道是这位同学的死讯的时候,典喻整个人都愣住了,神情恍惚,他想起和这人的相处细节,想起对方的画、对方的脸。
在下一个课间,他看到警v察来来往往,听到学校广播依旧自顾自的播着分手快乐,只隐隐约约的在结尾提了句含糊的官话:学习重要但也要珍惜生命。
学校对学生跳楼的事只字未提,虽然校园里这种事情传播得快,但老师和校领导们统统选择了沉默,只说“好好学习,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有什么难受的说出来”这样的话。
虽然大家都感觉很沉重,但说出的话听起来还是很敷衍,仿佛只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一样。
“为什么要想这些?”边牧相当的不理解,他既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会自v杀,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不是很紧要的人会牵动典喻的内心,“如果一个人自己选择了死亡,那他也就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因为他是个懦夫。”
“你经历过高考吗?”典喻抬头反问边牧,见对方一脸迷茫的样子也就知道了答案,他抿抿唇,“你不懂的。”
为什么我不懂?边牧想问出来,但见到心上人一副皱着眉头很是沉默甚至是烦躁的样子,他又默默的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吃饭吧吃饭吧。”边牧道,他偷偷的把盒饭里一些典喻喜欢的菜再次挪到了心上人的餐盒里,摸脑袋的手往前移,默默的抚平了对方皱起的眉头。
这件事并没有轻易的结束,第二天一大早,那位跳楼的同学家长就带着家属,双手捧着自家孩子的黑白遗像,哭喊在学校门口,过往的学生就算远远的瞧着,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校方虽然派了很多老师来安抚这些家属,但事实上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反倒招引了更多的学生在远处驻步观看,影响很是不好。
典喻的心情也很复杂,他虽然没见过对方的家长,但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他的妈妈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典喻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因为学习压力而选择跳楼。
这件事缠绕着典喻的思绪,使得他上课也恍惚不安,边牧看着着急,但也没什么实际的好法子能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自认为的想了另一个不太好的方法,试图以毒攻毒。
于是典喻晚上回家,进卧室发现边牧很难得的给他带了本书,翻到正面定睛一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典喻:“……”
边牧:“喜欢吗?我觉得这本书或许能让你摆脱现在的思维困境。”
边牧没看过这书,只是经过店员推荐买了,再一看书名,他觉得他需要的正是这本书!
典喻简单的翻了翻,可能是准备高考耗了他太多的力,这本书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随意的把书搭在了床头,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边牧像撸猫一样撸典喻的脑袋,看上去很是上瘾,“不开心?”
“没有,”典喻面无表情的把边牧的手拿开,“别摸了,烦。”
被阻挠的边牧开始摸典喻的手臂,挠他的手心:“那个人对你的影响……那么大?……你喜欢他?”
典喻听到这话,侧头看边牧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智障:“我要喜欢他的话为什么还和你交往?是不是得一起殉情的去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