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老太太,六儿同霜姐早便死在路边,怕是尸身也早就被野狗啃食干净了。”陆沉璧说道。
陆老夫人将他扶起来,在自己身边坐下道:“不许说这些生啊死的,也不知忌讳。”
“明明是老太太先说的。”陆沉璧道。
陆老夫人拍拍他手,摇头道:“且不论这些,我现在倒是后悔一时冲动留了谢松。”
“为何?”陆沉璧问。
“陶飞光一事总是让我心中不安,你的腿当年便是被人用蛊毒所害。如今又从陶庭身上找出了蛊虫,说不得当日他疯癫之时杀子便是被那蛊虫所控。”
陆沉璧回想了那日情景,疑惑道:“那蛊虫不也是陶飞光所为?这点他并未说清吗?”
“他说他并不知晓此事,我问他为何要将棺木打开,他说是只想看看他父亲而已。”
“说谎!”陆沉璧立即道。
怎的会有人莫名将父亲的棺材打开来看,况且陶飞光同他父亲感情并非亲厚,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来。定是他知道蛊虫的存在,怕被人发现才打开棺材查看才是。
他心里思量着,便想着等谢松再与他说上一说。
陆婉安抚他几句,温声道:“你且放心,小梅已经回去查这件事了,事关她南疆遗族,她定不会掉以轻心遗漏了什么。”说着又伸手在陆沉璧膝盖了摸了摸道:“最好这次能将你膝盖里的蛊虫全部拔除,每年用药下去,也是伤身。”
“梅夫人能用药在冬日压制蛊虫,让我能下地行走,已经是万分幸运。实在不敢奢求太多,祖母也是,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了。”陆沉璧道。
老太太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拿了过来,递到陆沉璧面前:“且先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们先瞧瞧这些,给你挑个好字才是。”
谢松今日一早起来,先去陆沉璧房里放了糖,而后将自己衣服和面上的面具都换了才小心从侧门溜了出去。
他怀里揣着那包陶飞光给自己的药,想着找一个药铺的大夫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那药包被他打开,将里面的药材都分成了许多份,到时候只去一处寻问一种便是。但他想得周全,却未料到这京中药铺并未药材种类那样多。
问清了一些,但却也都是些常见的药物。已经是快正午时候,谢松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一串药包,心中有些坠坠。
若是陆沉璧知道自己无事买这么多药回来,定要生疑。自己这样早些出来便是想避开陆沉璧问自己同陶飞光说了什么。
思来想去,谢松准备将药随便挂在一家门口便是,捡到的人自行处理便好了。他这样想着便提步沿着路往前走。
正想着剩下的药材要如何查验,便听见背后一阵马蹄声,他连忙往墙边躲闪,便听见后面路人的惊呼声。
一队人马从路上打马而过,谢松眼睛从他们身边扫过,因着跟在陆沉璧身边这些日子,对着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也算有了些了解。
正当他想着这是谁家纨绔的时候,便听见背后路人的骂声不断,其间左相不断被提起,谢松回头看他们一眼,想要多听一些。
记得剑霞山庄现在倒是和这么些权贵打交道,自己若是知道多一些,想来日后同陆沉璧出去也是有用的。
可是没等他听上几句,背后人的议论又提到了克死妻子全家的右相。谢松不明所以,正准备凑近一些听,那群人便散了,只留谢松站在墙边挠了挠头,面上尴尬之色难掩。
他带着买的药左拐右拐,眼见着附近没人,便顺手挂在了一家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