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柄好剑,但正是这是好剑,所以谢松才更不会将其留下。
此行一去,尚且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命可归,这样的好剑随着自己折去或落入他人手,都是谢松不想看见的。
纵使这剑不过是陆沉璧随意的赠礼,甚至在他眼睛里可能连礼都算不上。但谢松觉得贵重,他每日擦拭剑身,悉心爱护,珍惜陆沉璧的这份心意。
若是说这庄子里,最细心的人,谢松觉得便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庄主了。
也正因如此,他最不想欠他什么,但却已经欠上了许多。
拿着那柄剑出了院子,谢松本想是交给丫鬟或者是那名叫影三的侍卫转交给陆沉璧,但细想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失了礼数。
更或是觉得,自己此行一去,风雨飘摇,刀光剑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如此想着,谢松拿着剑问着路边的下人,到了陆沉璧的院子里。
快到地方的时候,他却又踯躅。若是陆沉璧不在院子中,还在陆老夫人那里。自己这一趟不是白跑?
这时天上黄昏的颜色淡了,连着橙色的光亮的深蓝铺满了天空。陆沉璧屋子里已经燃了灯。谢松瞧见那橙色的光,心安定了一下。他站在院子里,说了来意,等着丫鬟去通报。
屋子里的烛光晃了一下,印在窗子上的影子也一动。而谢松便盯着那影子不移开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何走到了这里倒有了不舍的感觉。
夜晚的风带着寒意,刮在人身上跟刀割一样。谢松站了一会,才见着小丫鬟过来。
她朝谢松行了一礼,然后道:“庄主说剑您就留着吧,不必还了。”
谢松道:“这剑在我手中倒是浪,还是留给更适合它的人吧。”他伸手想要递给这个丫鬟,却被她侧身躲开了。
谢松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将剑放在了院子中的石桌子上。他朝陆沉璧的房间行了一礼,然后道:“来日必当相报。”
陆沉璧同他隔着一道墙,坐在椅子上转头看着窗子。上面糊着厚厚的窗纸,看不清院中的样子。他轻声道:“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
有些话何必说的这样早。
又坐了一会,院中再也没有别的声响。小丫鬟便抱着那柄剑进来了,她低着头,颤着声音说:“庄主,他放下就走了……我……”
样子像是怕极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庄主。
陆沉璧依旧是看着窗外,他眼睛瞥了一眼,道:“不是你的错,这个就放在这里罢。”
丫鬟应了一声,放下了东西又安静退下了。
陆沉璧看了那放在一边的长剑许久,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那旁边。长剑被他慢慢抽出鞘,在手上挽了个剑花。
“也算不得是多好的东西,下也无多大关系……”陆沉璧念了几句,屋子里又安静了许久,才听见他又冒出一句死脑筋。
桌子上的烛火跳了一下,似是响应他的话,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谢松带好了那张人皮的面具,背着长啸到了门口,便见着影三牵着一匹黑马正等着他。影三走过去将缰绳直接塞进了他的手上,又从掏出了一个荷包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