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便看见陆沉璧一脸笑望着自己,便皱眉道:“我……”
“原来你也看不起那群人啊。”陆沉璧笑着道。
谢松立即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呢,就算师父同自己讲人无贵贱,武无上下。但是这世道就是人分贵贱,武有第一。要不然凭什么逍遥门和混天宫被人提起总是带着感叹,而天剑门则总是要被说一句不复当年。
不复当年上千弟子朝宗,共持手中长剑意气凌霄。
“所以你更要去了,我记得你是一次武林大会也未曾参加的?”陆沉璧问。
谢松点头:“师父一直说我功夫不到家,不让我去。”
陆沉璧哼了一声,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才说:“那现在功夫可曾到家了?”
谢松看他。
“师门被人害得屠尽,我问你现在功夫可到家了?可有准备替你那些惨死同门报仇?”
恍然又回到那一天,不过是一个午休的功夫,天剑门的天便被映红了。刚刚还是好好的师弟师妹们,突然持剑相向,互相劈砍,全然不见平日亲厚的模样。
天剑门没有死在外敌手上,却亡在了自己人的剑刃下。
谢松眼前模糊了一下,随即道:“到家了。”
便是不到家,也要到家了。
“庄主可是有线索了?”谢松知道陆沉璧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说。
陆沉璧道:“倒也不算是有什么线索了,只是听你所说突然发狂,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叫人查了查,便说那些门派的人都到了信,说你是这次的凶手。”
谢松忙问:“是谁寄的?”
“不知道。”陆沉璧回答的干脆。“人家既然敢大摇大摆送了信,就代表不怕你查。你说的逍遥门还有混天宫也到了,不过别人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谢松心下一顿,回想自己这二十年,一直在门派里生活,连出去游历也有师父带着。从不曾同人结怨,就算是门派里的师弟妹也是亲近自己。
思来想去,竟无一丝头绪。
“我从未同人结怨,又……”
“哪里是你不想和人结怨就不结的。”陆沉璧打断他的话:“有的人一活下来就是别人的眼中钉,有些仇怨一生下来便结上了。”
谢松看向他,一时不知道陆沉璧是在说谁。
“陆庄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谢松正准备再说什么,一边秦霜走了进来,便止住了话头。
“怎么在榻上鞋也不脱?”秦霜笑说了一句,走过去帮陆沉璧脱了鞋,又拿着一边的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陆沉璧道;“伺候的没眼色,难道还怪我吗?”
“怪我怪我。”秦霜哄了他几句,又道不要睡太久,不然晚上用饭又没了胃口。她见陆沉璧把脸缩紧了被子里,便又笑了几句。
领着谢松出房间走了一段,秦霜才道:“小少爷的脾气,谢大侠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