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向秀洒然一笑:“不过说云阳是小庙,却是阿可自谦了。”
“不管大庙小庙的,反正你来都来了,就别想再跑。”林可斩钉截铁道:“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拉来这许多读书人。若是没了你,学堂肯定办不下去。穷什么也不能穷教育,你放心,对学社的拨款会尽快到位的。”
对林可口中时不时蹦出来的新词,向秀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他点头,脸上带着点笑意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打扰了。来时就有人在门外踯躅徘徊,可需要我走时唤他进来?”
林可闻言,笑容顿时一僵。
因为等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唐七。
自从发现那张画以来,林可再面对他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二十多岁才谈过一次恋爱,林可在这方面确实有些迟钝,但她只是经验不足,并不是傻。唐七旁敲侧击大半天,林可本以为他喜欢自己,还很是受了一点惊吓,可见到那张夹在信中那张莫名其妙、绝对不应该出现的画之后,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惊悚的可能性。
能让唐七这般上心的人,全天下其实就只有那么一个。
不不不,不会的!
她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万一唐七只是突然抽风了呢,万一孟昶青千里迢迢送来一张猫片只是为了让她云舔猫呢?
无论真相如何,她此时此刻都不想见到唐七。
“不用叫他。”林可深吸了一口气,睁眼说瞎话道:“他不是在等我,就是……在锻炼身体,冬跑!”
向秀已经把房门打开到一半,闻言停下动作。然而唐七已经等到了机会,见缝插针地将半个身体挤了进来,吸了吸鼻涕,冲着林可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大人,您总算忙完啦。”
林可:…………
向秀笑了笑,走出房间,顺便把唐七给放了进来。唐七搓了搓手,小媳妇似地缩着身子站在角落里,弄得林可好像一个欺压晚辈的恶婆婆。
“别装相了。”林可没好气道:“你还不回天水,赖在这里想干什么?”
唐七瞟了眼她的脸色,嘿嘿笑道:“还有点事没办完。何况能在大人手下观摩学习的机会不多,我这不想多留几天,跟您多学点东西么。”
林可这些天的态度有些不对,他从细枝末节里嗅出些味道来,心中那点快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况且我到口信,主子快回云阳了。”唐七死猪不怕开水烫,咧开嘴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他,也省得主子还要往天水去转一趟。”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林可警惕地扫了他一眼,警惕地思考了一下,警惕地开口道:“你等孟昶青做什么?”
“初六弄来点东西,托我交给主子。”唐七叹了口气,情真意切道:“若非打不过初六,我其实也不想接这活,主子一向好脸面,把这中娘们儿兮兮的东西给他用,他非得当场宰了我不可。”
林可挑眉:“什么东西?”
“面脂。”唐七回答:“据说极其难得,请了江湖上哪个知名的药师,用了上百种草药才调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