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过。
为了尽可能快地救治她,密卫抄了近路,那是一条小路,偏僻,安静,适合杀人。
林可的箭篓里还有羽箭,如果她此刻出手,那密卫绝不会有任何的防备。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充满了诱惑力,自古成大事者都要狠得下心肠,只要轻轻一下…………
林可的手动了动,她吃力地仰起头,阳光如此刺眼,刺得她眼睛疼,一直疼到心口。
然而注意到她的视线,密卫却回望过来,脸上竟露出三分讶异,七分慌乱来。他猛地勒住马,手足无措地说道:“林大人,您怎么……您别哭,大丈夫……不,不是……其实我认识宫里的太监,他们过得也挺好的,就是得蹲着尿尿…………对不起,别哭,你别哭!不会有事的,是不是疼?要不、要不…………”
顿了顿,密卫一脸视死如归地说道:“你要是疼,就拧我的…那什么吧!我陪你一起疼!”
“…………”
林可愣愣地望着他,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这么一打岔,杀意便从她心中一点一点褪去。
她不是有神洁癖的圣人,却也做不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事情来,这辈子,她怕是当不成什么枭雄了吧。
见她发愣,密卫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林可醒过神来,一把挥开他的手,自嘲地一笑,随即垂眸淡淡道:“暂时不回木家军的军营,去把孟昶青找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孟昶青没有上战场,他留在军营中,遥遥望着战场,外表看似平静,内心却比以往都要焦灼。
八年来,林可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合作对象。他对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寄予厚望,培养他,训练他,亲手将他推向战场。若是林可活着回来了,他准备了多年的计划便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若是林可死了,那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与那些扶不上墙的兵油子打交道了。
至多半个时辰,林可是生是死,就会有一个确定的结果。孟昶青一直在等这个消息,然而没想到,他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回答。
“阿可……”
挥手让带路的密卫退下后,孟昶青眉梢微挑,居高临下地望着倚坐在一棵树下的林可,语气古怪地问道:“听说你胯.下受了伤?”
“放屁。”
林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周围都是你的人吧?”
孟昶青颌首。
林可干脆利落道:“我没受伤,我是来月事了。”
“月事?”纵是孟昶青,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他疑惑地皱眉,喃喃说道:“但这不是姑娘家才会…………你是个丫头?!”
“丫头”二字像是有千钧重,孟昶青吃惊之下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淡然,愣了片刻,原地转了几圈,忽然俯身,往林可胸前摸索了两下探不出什么来,竟然转手去解她的衣带。
“别摸了,没胸!”
林可一巴掌拍开孟昶青乱伸的爪子,恼羞成怒道:“可我确确实实是个丫头,女人,母的!”
因为刚刚哭过,她的眼圈此时仍有些发红,黑黢黢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孟昶青看得一怔,随即皱了皱眉,站直了后退一步,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林可,许久不发一言。
林可肚子一抽一抽的疼,暴躁得很,一点不想跟丫废话:“我是女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