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的心口很憋闷,当真想要扯着傅南生的衣襟骂一句“你是不是失心疯”。
自然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南生刚要说话,陈飞卿又问:“是不是谁找过你,和你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你故意说这些话气我走?是不是上一次淮王……”
傅南生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会被人说动。”
这倒也是……
陈飞卿头疼地问:“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傅南生想了许久,将陈飞卿抱得更紧了一些,嘴里却是道:“我们再做一回夫妻,就把婚书撕了吧。”
陈飞卿忍无可忍,将他扯开:“我问你最后一次,是有人让你这样说,还是你自己这样想?”
傅南生道:“我说了,没有任何人和我说,我也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很好。”陈飞卿点了点头,起身穿了衣服与靴子,便朝外走去。
傅南生却忽然哭了起来。
陈飞卿脚步一顿,回过头去,有些不忍地看着傅南生。
他猛然想到,傅南生原本就是这性子,早就知道了的事,何必置气。
只是这次的话确实太伤人,他也确实十分憋闷。
……
也罢,总得有人让一步。
陈飞卿犹豫了一阵,又回去床边,朝傅南生道:“我不走,等明日休息好了,或许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或者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傅南生仰着头看他,抽噎着道:“你去那边的小屉里拿给我。”
陈飞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拉开小屉,从里面摸出一个圆圆的致的小瓷盒:“这是什么?”
傅南生道:“给我。”
陈飞卿疑惑地将东西给他,看着他拧开那瓷盒的盖子,里面的东西即便猜也猜到了是什么用途,顿时便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颅顶,劈手夺过来用力地砸到地上:“傅南生!你不要太过分!”
傅南生却道:“你把它给我涂了,我就可以和你在一块了。”
“我多稀罕你和我在一块!”陈飞卿平生第一回气得口不择言,“你想看我生气是吧?你们都想看我生气是吗?”
看着陈飞卿朝自己伸手,傅南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陈飞卿却没有打他,抢过他手上的小盖子,同样用力地朝地上砸去,接着转身去捡起适才只砸出了一个小缺口的口脂瓷盒,再次朝地上砸了过去。
傅南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陈飞卿把东西给砸得四分五裂,瞪着傅南生看了许久。
傅南生都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哭还是该做什么了,想了想,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地上砸碎的瓷片,咽了口口水,提议道:“要不你拿那个把我脸划了?”
陈飞卿逐渐地喘过气儿来,胸口里没那样憋闷了,却一片死气沉沉,提不起劲儿来。他确实很疲累了,不想再搭理傅南生。
傅南生看着陈飞卿推门出去了,便垂着头发呆。
可很快陈飞卿又回来了。
傅南生惊讶地抬头看他,见他拿着扫帚簸箕进来,将地上的碎瓷片扫净。
于傅南生而言,陈飞卿当真是个谜。
扫完碎瓷片,陈飞卿面无表情地朝傅南生道:“我回侯府,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婚书我放在京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