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郑文道:“你自可问吏部的人,不必跑这么远来找我。”
傅南生向他告状:“他们都不理我,我一个人坐一间屋子,他们还不让我做事,说我会做不好,就让我去打扫库房。扫完了又没事做,我这才想找一些事做。”
秦郑文便皱起了眉头,半晌才道:“你也快而立之年,以后不要拿这事向我说,自己解决。”
“我离三十早着呢。”傅南生理直气壮地道,“何况,我不是向你告状,我是来向你讨教的,你既要问我,我就老实答你。”
秦郑文道:“我没问你。”
傅南生问:“那你教不教我?”
秦郑文皱着眉头道:“我尚且有些事,你稍等片刻。”
吏部的王尚书正在批注公文,忽然听到响动,抬头一看,又是傅南生。这些日子傅南生安分守己,每日独来独往地在库房里折腾,王尚书的胆儿也大了起来,左右想想自己如今是他上司,便拿出官腔,问:“有什么事?”
傅南生将茶放到他的桌上:“我给大人沏茶。”
王尚书自问没得罪傅南生,□□大概不会有,但加些其他东西也很膈应人了,便有些犹豫,道:“搁着吧,你有什么事?”
傅南生倚着他的椅子的把手,一只胳膊杵着他的肩,道:“库房我都整理好了。”
王尚书忙道:“起来,站好,要坐去那边坐,让人看见了你又觉得是别人不待见你。”
傅南生撇了撇嘴角,站好了,道:“给我别的事做。”
王尚书头疼地道:“你一定要做事干什么?”
傅南生探头看他的桌面:“我帮尚书大人分忧好了。”
王尚书急忙将桌上的公务捡起来:“不必。”
傅南生不耐烦地道:“你信不信我找御史参你们?”
“秦郑文是吧……”王尚书嘀咕了两声,忽然眼前一亮,“你有事做了!本官给你开函,你去御史台递一递,兼个御史,事儿可多了,看谁不顺眼就写折子参谁。”王尚书压低了声音,“我这是对你好,你可别卖我,不要说是我说的……他们不是欺负你吗,你就参他们呗,想怎么骂怎么骂,御史骂人不用担责的。”
傅南生眼都要翻白了:“你是害我吧?我还嫌他们不够嫌我?”
王尚书笑了几声:“不然这样,你就别参他们……我这不也是为你出气儿呢嘛。这样,你看看大家都看谁不顺眼,你就去参那众矢之的,帮他们出气儿,说不定他们渐渐就对你青睐有加了。”
“我再想想。”傅南生看他一眼,“先给我别的事。”
王尚书语重心长地道:“其实也不是他们真不给你事做,你刚来,总要有些时间熟悉熟悉,否则容易出错,你也不要总觉着是他们排挤你。”
傅南生问:“为什么齐川和凌偶和我同榜,他们一来就无需熟悉熟悉?”
王尚书道:“他俩……他俩的爹是吏部的老人儿了,他俩自幼就耳濡目染,自然一来就能上手。”
傅南生道:“我熟悉半个多月了,没人理我,我再熟悉三十年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