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
傅南生犹豫了一阵,又道:“我气不过,也骂了他娘。”
陈飞卿:“……”
“不是骂娘,是骂先淮王妃。”傅南生小声道,“他那儿子不是他儿子,是他娘和厨子生的。”
陈飞卿:“……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傅南生道:“大王子说的,他碎嘴很多,成天说别人的事取乐。”
陈飞卿想了想,问:“大王子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吗?”
傅南生笑道:“这倒没有,他也只能查些现在的事情呀,他查你小时候的事情做什么?不对,也说过一些,不过都是些大而化之的事情,例如你小时候给太子做陪读这些,没有别的。”
陈飞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傅南生却忽然道:“我和你说了实话,你也要告诉我实话。”
陈飞卿暗道实话果然不好说,并不是很想将淮王那些话告诉傅南生,刚想寻个话头盖过去,却听到傅南生问:“你有许多朋友为了我的事,不和你来往了是吗?”
陈飞卿一怔,不曾想到他是问这件事:“也没……”
傅南生截断他的话,道:“实话。”
陈飞卿不由得笑了笑:“没你想的那样严重。”
傅南生问:“他们是怎么说我的?”
陈飞卿道:“没说什么,不骗你,真没说什么。”
陈飞卿这倒是说的实话,君子断交不出恶言,最多是一句让他好自为之,没什么好讲的。
轿子晃晃悠悠的,淮王闭着眼,确实有些醉了,醉得想起了上一次进京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年岁小,皇上还是太子,陈飞卿也还小,却已经长得挺拔俊秀了,常常来驿馆找他玩。
那个时候,他不爱说话,也不合群,满口都是偏远的乡音,很难和这些京城里长大的孩童玩到一块。
陈飞卿却浑然不在意这些,甚至还觉得更有趣了,常常缠着他教说封地的话,领着他满京城的跑着玩儿。
淮王原本是想以后也能常常来京城找陈飞卿,可离开的前一夜,他做了一件错事。
他忍不住亲了亲陈飞卿的脸颊,甚至流连忘返,食髓知味,想要再亲一亲陈飞卿的嘴唇。就像父王和那个讨人厌的小倌儿做的事情一样。其实,那个小倌儿并不敢欺负淮王府的世子,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陈飞卿那样撒谎,或许是为了让陈飞卿知道自己与那个小倌儿是界限分明的,谁让母妃总是骂父王和那个男人不知羞耻呢。
然而,陈飞卿却没有睡着,睁大眼睛十分惊讶地看着他,问:“你亲我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着魔了,居然和父王一样,对着一个男人道:“我喜欢你。”
陈飞卿有些疑惑地想了一下,忽然笑起来:“我也喜欢你。”
他的心也砰砰地跳了起来。
陈飞卿笑着道:“不过我和你都不是小孩儿了,喜欢也不能亲,我娘都不亲我了,我爹说我自从五岁后就是大人了,得守大人的规矩。”
“……”
他很艰难地想了许久要从何说起,最终问:“五岁?”
“是,我爹说五岁已经知人事,不算小了。”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早了,你明日就要启程回去,路上一定很辛苦,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