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医皱着眉头去书桌前提笔写字,写了张药方给他。
陈飞卿道:“多谢,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还以为刀伤好得差不多了。”
白御医问:“什么刀伤?”
陈飞卿一怔:“我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不过没什么大碍。那这药方是什么?”
白御医没好气地道:“补肾的!”
陈飞卿:“……”
白御医越发暴躁起来:“你俩都要吃!”
陈飞卿:“……多谢。”
傅南生眼睁睁地看着白御医气冲冲地走了,似乎每一次白御医都在气冲冲,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宇宙洪荒都得罪了他。
但他也顾不上那个,因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真正的麻烦。
安国侯。
陈飞卿他爹。
陈飞卿出来要送白御医,明明不会轻功的人已经冲得不见了踪影,反倒看到了自己的爹。
他站到傅南生的身前,朝安国侯叫道:“爹。”
安国侯皱了皱眉头,问:“你干什么去了?”
陈飞卿道:“追杀苟珥。”
“那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陈飞卿道:“不是。”
安国侯:“知道不是你还要做?”
这样的对话陈飞卿早就习以为常,尤其是少年时,他做很多事都要被他爹问应不应该做,回答不应该做,那就去领罚吧,回答应该做,就骂一顿然后去领罚。这些年说得少了,但今日恐怕是见着了傅南生才有意发作。
陈飞卿不想添些无谓的波折,便道:“我错了。”
安国侯见他这样子更加来气,碍于傅南生在,便一时忍着,只道:“最近多事之秋,少往府里领外人,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
陈飞卿道:“我出去了一段时日,怕母亲担心,所以回京便直接回来了,没考虑周全。”
安国侯看了眼傅南生。
傅南生颔首道:“是我冒昧了,因为想着以前受过侯爷与夫人的恩惠留,却一直顾忌身份,不想给侯爷添麻烦,便没有回旧主府上拜访。如今我与漠国没了干系,所以才前来拜访。既然不便,我就先告辞了。”
陈飞卿忙道:“来者是客,那我去送送。”
安国侯本想骂一句“就你们这伎俩想瞒过鬼”,却还是忍住了。一来他并不想和儿子闹得太僵,二来也不愿意当着傅南生的面丢安国侯府的脸,只好沉着脸不说话。
陈飞卿便领着傅南生朝外走,绕过一个长廊,见没人了方才低声说话:“我应该让你去我卧房里待着的。”
傅南生笑了笑:“那侯爷要知道了会更生气。我没事,真的。”
陈飞卿见他笑,忍不住便要抱住亲吻一番。
一路回来时也是这样,只觉得自己仿若已经将自幼所学都抛去了脑后。
事实上,傅南生也同样觉得惊讶。他一直以为,等陈飞卿如愿以偿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兴致勃勃了,却没料到陈飞卿比起以前来更有趣味了。
反倒是傅南生冷静了许多,一面被他亲着,一面望着四周,低声道:“万一有人路过。”
陈飞卿道:“没人路过,我家下人少,一般没人到这里来。”
站在拐角的陈树继续往前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只好僵站在那里,心情极为复杂。
目送傅南生走后,陈飞卿神清气爽地回了府,朝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