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忽然道:“油膏在枕头底下。”
苟珥一怔,伸手朝枕头下面摸去,果然摸到了一个胭脂盒子大小的东西,神色便十分复杂。
傅南生忽然朝他笑了起来,抬手摸着他的脸,道:“这是好东西,小倌儿都用这个,不然接不了客人,怕会吐出来。”
苟珥知道傅南生这是又在故意的气他,傅南生总是莫名其妙的撒气。可今日他也有气,他憋了很久了脾气,也想撒出来。
苟珥便俯身去咬傅南生的脖子,却忽然听到细微而凛冽的风声,他急忙起身跳下床去,却还是被傅南生手上的匕首狠狠地捅在了臂膀上。
苟珥气恼得攥紧了拳头,正要有所动作,却见傅南生抓着匕首朝他自己敞开的心口扎了下去。
“你干什么!”苟珥来不及多想,急忙去抢他手上的匕首,然而傅南生那一下却不是做虚的,因此仍旧是擦着心口上的肉划了一道口子。
傅南生见他来抢,便又反手拿匕首朝他刺过去。
苟珥若要闪躲,傅南生也不追着捅,只是再次朝他自己的心口子捅。
苟珥没办法,只得和他缠打到一起,好半天才抢下匕首,好端端一条手臂却被扎了许多下。
傅南生坐在床沿上,忽然像是疯了那样的笑起来。
苟珥觉得自己也要被他弄疯了,半晌才道:“你又发什么疯,陈飞卿不是跟你好好的吗?”
傅南生听了这话,看他一眼,抬起手来捂着受伤的心口,像是很委屈似的,道:“他没有跟我好好的,是我跟他好好的。”
苟珥怪腔怪调的:“少在这里瞎说,我听到的可是他跟你好得很。”
傅南生却更委屈了:“他就想睡我。”
苟珥:“……”
傅南生看着他,又补了一句:“跟你一样。”
苟珥:“……”
傅南生指控他似的:“没一个好东西。”
苟珥忍不住回了一句:“你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傅南生委屈地盯着他看,半晌才道:“对哦,谢谢你提醒我,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苟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坐在一旁沉默以对。
傅南生却又来招他:“你这个时候应该抱一抱我。”
苟珥没好气道:“了。”
“你不想我吗?”
苟珥看他一眼,有点警惕。
傅南生朝他张开手,闭着眼,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很需要他抱一抱的样子。
苟珥迟疑了一会儿,走过去,抱了抱他。
傅南生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们碰我的时候我都特别恶心。”
苟珥终于忍不下去了,扬起手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扯着他的头发骂道:“傅南生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南生笑了笑,很天真的:“我就是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没什么事做,所以找你来玩一玩呀。苟大哥,你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玩儿,比陈飞卿好玩儿多了,我天天对着他好无趣。”
苟珥冷笑道:“行了吧,又有什么事要我做?”
“你这么说话讨不着媳妇儿的,哑巴也讨不着。”傅南生又笑了,“不过你应该也不敢再讨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