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想这么打我,也可以的。”
陈飞卿觉得很难和他说下去了。当然也知道这是傅南生故意的,只好站起来,把茶杯搁到一边,双手越过傅南生的肩头,按在他身后的椅子靠背两侧,很近地看着他。
傅南生顿时就乖了。
陈飞卿的声音就在他咫尺的地方,说话时候的气息都是暖的潮湿的,问:“现在我可以问你了吗?”
傅南生轻声说:“你先吻我才能问我。”
陈飞卿从善如流,侧着头吻了吻他。
傅南生跟偷到了腥的猫似的,低着头笑了半天,然后又微微地仰着头看他,道:“你问我什么都行,我连我的生辰八字都告诉你。”
陈飞卿悻悻地想,如果别的犯人是他这个样子,那真是审不下去,恐怕会被直接打死。
陈飞卿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问,所以从昨天到今天,总在找借口要跑。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什么事情都说清楚,这样不容易有误会,所以我还是要问。”
傅南生点点头,很乖的:“你问吧。”
陈飞卿轻轻的叹了一声气:“你在为宁王做事?”
傅南生的笑容便淡了一些,半晌才道:“也不算,只是合作。”
“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以前,我以前跟你去军营,有一次我受了伤,说是宁王做的,你不相信。”傅南生低着头招认,“我知道现在你也不会相信,但那确实是真的。后来,他又找过我,一直都想让我帮他做一些事。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他重伤过我,我还和他合作。”
陈飞卿疑惑地看着他。
傅南生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因为有利可图。我娘经常被客人打,打完了,客人再来,还是要笑着招待,这对我们而言,没什么好记恨的,也远远比不上利益。”
陈飞卿忍不住宽慰道:“很多人都是这样,官场里也是这样,你不必这样自伤。”
傅南生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招认:“后来,在漠国,我对你……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难过,就私自跑了,被苟珥抓到过一次,是宁王救了我。他希望我能接近苟珥和大王子,为他探听一些消息。我当时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想做一些事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就听了他的话,主动回了苟珥身边。”
“你的腿”
“苟珥当然不是善与之辈,但这样其实也有好处,”傅南生强颜欢笑似的,“他对我放松了很多的警惕。”
陈飞卿忍不住将脸贴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他的头。
傅南生在心里想,要能有这样的好处,别说腿了,把手一起打折了都没关系。
脸上却仍然很楚楚动人的。
他接着道:“总之就是做了很多的事,后来那个野参也是宁王要我想办法问大王子讨来的。只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苟珥会在上面动尸油的手脚,也是我太大意了。”
陈飞卿柔声道:“不怪你。”
傅南生靠在他怀里,道:“其实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都是宁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也没有把更多的计划告诉我。他只是说,这样我能帮上你一点。”
陈飞卿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最初也想过培养好了傅南生用作打探消息,可如今这么听了却莫名有些不好受。这样的不好受自然是不对的,可确实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