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那母后拿定主意了吗?”
“哀家没有什么主意,也拿不了什么主意,都是看皇上的主意。”太后又振作了一些神,牢牢地握住皇上的手,道,“只有一句话,请皇上记住,那是哀家的亲弟弟亲族人,也是皇上的亲舅舅亲族人,皇上再不与他们亲,也权当是为了你母后的一张脸面和血脉吧。”
皇上点了点头,心中却难十分的悲凉。
傅南生乖乖地坐在茶楼里等陈飞卿来接,楼里有说书的,正说到的时候,他也无甚心思去认真听,低着头剥瓜子,已经剥了满满的两个碟子。
陈飞卿来到茶楼,一眼就看到了傅南生,皆因他就坐在门口的位子上,十分显眼。
傅南生剥了一颗瓜子,又抬头张望外头,正好与陈飞卿的目光相接。
他立刻便笑了起来。
陈飞卿过去坐下,道:“门口风大,怎么不坐里面去?”
傅南生道:“我怕你找不到我。”
陈飞卿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傅南生接着又把那两碟剥好的瓜子仁推到他面前,邀功似的看着他笑,十分的天真乖巧。
陈飞卿又想起了皇上的那一席话。
来茶楼的路上,他将那些话想了很多遍。
当然,傅南生是给宁王做事的,这不是件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件非常好的事。然而他却总能听到皇上那句话在耳边响似的你真的了解傅南生吗?
他不了解傅南生,并且从几年前刚认识傅南生时便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傅南生是一个很难让人了解的人,哭不一定是真哭,笑也不一定是真笑,说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性情更是多变,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理解。
陈飞卿走前,皇上还问了他一句话:你觉得自己和苟珥比,又聪明在哪里?
无非是暗示他,今日他所从傅南生身上得到的一切温柔天真,都说不定是苟珥曾经同样得到过的东西,不过是傅南生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这一点,陈飞卿其实比皇上更清楚,因为几年前,他就明明白白的见识过了。
傅南生见他许久都没说话,神情也很郑重,心里就有点不安,问:“怎么了?是不是事情不太顺?”
陈飞卿惊醒过来,看着他,摇了摇头。
傅南生便有些小心翼翼地笑了起来:“看你好像有心事一样。”
陈飞卿又摇了摇头,笑了笑,拈了几颗瓜子仁吃:“你也吃,吃完了我们先回书院,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傅南生却犹豫着道:“这不行,我等会儿有点事,先不能回书院。”
陈飞卿讶异地问:“什么事?”
傅南生道:“突然有一点事,早就想走了,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才等到现在。我现在就要走了。”
陈飞卿忙问:“去哪里?什么事?”
傅南生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去。”
说完,他仿佛突然很急似的便起身要走。
陈飞卿一看,显然他是并没有急事,刚才还很悠闲的样子。
“小南!”
傅南生镇定地朝他笑:“不是大事。”
陈飞卿道:“早上的杀手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你还是别自己走开。”
傅南生摇了摇头:“我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可以自保。”顿了顿,他突然敛了些笑意,道,“其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