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看孩童们玩耍。
过了好一会儿,傅南生又问:“你应该会觉得很烦闷吧?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坐着。”
陈飞卿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傅南生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想成为比侯爷更厉害的大将,行兵打仗,开疆拓土。”
陈飞卿笑了起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有朝一日确实再也不需要行兵打仗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傅南生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陈飞卿却没有再解释。
两人就这样耗了一天,天又黑了。
门神依旧守在陈飞卿的门外,看着傅南生抱着枕头推门进去了。
门神对视,又翻了个白眼。
陈飞卿刚躺下,见傅南生这阵势便赶紧坐起来,有点茫然又有点紧张,干笑了笑。
傅南生逗他:“我又不会吃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飞卿一脸正经地说:“我没紧张,以为你有事。”
傅南生道:“以前又不是没同房就寝过,你和树哥他们也经常睡一起,和秦大哥都一起睡过,何必到了我就这么紧张,好像我比不上他们似的。”
陈飞卿心道,哪里是比不上,就是太比得上了。
他仍然一脸正经,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南生逗得差不多,便也不玩了,侧头看了看门,从枕头里面抽出一张字条,递给了陈飞卿。
陈飞卿一怔,接过来看到是一张白纸。
傅南生问他:“你要喝茶吗?我给你去倒。”
陈飞卿顺着道:“那麻烦你了。”
傅南生放下枕头,去倒了杯茶,将茶水涂在纸上,陈飞卿便见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大意是说几处边塞有异动,几个将军对安国候一事极为不满。
这很正常,安国候在军中颇有威望,很多军中的大小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而这也是以往太后要拉拢安国候的原因。
此次事变发生得突然,可能也是碍于这个原因,皇上只禁足了安国候,并未采取进一步的举动。因此,安国候的部下们也都不好说什么,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然而,僵持得久了,终于有人领头抗议。
领头的将军名叫玄英,比安国候小几岁,跟着一同闯出来的,性格非常豪迈,豪迈到了安国候经常说他傻的地步。
玄英这次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也不闹举兵造反这些,只是连着上折子要回京城。
他驻守的地方是西边,地方苦,最近些年比较乱,也只有玄英跟当地的人处得来,镇得住,朝廷自然不愿意他轻易回来,怕出乱子。
于是玄英就把自己的手打折了,说要回京城治疗。
折子送到的时候,皇上都被他气笑了。
这当然只是玄英的借口,而且还是一个几乎毫无掩饰的打算的借口。
手折了,只要没断,在哪里都治得好,再不好,派个御医过去也就这么大事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玄英这是铁了心要回京城,把整个太医院搬过去都没用。
这样子闹也没意思,皇上也懒得陪他闹,便答应让他回京述职。
算着路程,玄英这两日就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