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以后再说吧。”
傅南生道:“我现在就想听。”
陈飞卿信口道:“我是见形势不妙,想让你别浑水。”
傅南生道:“嗯,那我听你的了,以后我也不是漠国的右丞,你也不是小侯爷了。”
陈飞卿问:“苟珥呢?”
傅南生道:“大王子有事叫他回去了。”
陈飞卿想了想,叹了一声气,道:“你还是别”
傅南生突然凑过去吻他。
陈飞卿吓了一大跳,忙往后躲,傅南生却不依不饶地黏上来,差点把他推倒在草地上才罢休。
陈飞卿急忙去看周围,还好这里偏僻没有别人,只有那两尊门神正冷眼看着,估计一个时辰不到,皇上就能知道这件事。
他忙推开傅南生,低声道:“不许胡闹。”
傅南生却反而握住他的手,问:“你怕皇上杀了我吗?”
陈飞卿一愣,不自在地道:“不是。”
傅南生道:“你别忘了,宫里有漠国的眼线。不过我也用不着眼线,我早就跟你说过,皇上对你图谋不轨,你自己不信。”
陈飞卿道:“我说了不许胡说。”
“你只说不许胡闹,没说不许胡说。”夕阳下头,傅南生的眼睛十分明亮,又笑了起来,“而且我又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飞卿不想跟他说这件事,便保持沉默。
傅南生问:“生气了?”
陈飞卿摇了摇头:“没。”
傅南生道:“所以你必须跟我在一起了,不然万一我被他杀了呢?”
陈飞卿皱眉道:“不许胡说,皇上不是这种人。”
傅南生听了这话倒是很想杀了那个病篓子,脸上却不动声色,握着陈飞卿的手,道:“那不说他,你只说,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陈飞卿虽然不信皇上会为这事杀傅南生,但听傅南生那样一说,也有些担心他出意外。既然已经这样了,便只好道:“你不准胡说,也不准胡闹。”
傅南生笑了笑,眼睛盯着他看,压低了声音问:“你怕我怎么闹呀?”
陈飞卿又不说话了。
傅南生故意逗他:“我娘说过,男人总是嘴上说得特别义正辞严,说不定心里特别喜欢我闹,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怎么闹呀?”
陈飞卿又不自在起来,道:“我想打你。”
傅南生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又艰难地思索了一阵子,道:“你若是喜欢打我,就打吧。”
陈飞卿忍不住了,反手在他胳膊上拍了过去:“哪里学的这样子?正常点!”
傅南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容便淡了下去,认真地道:“只要你能笑一笑,我什么样子都可以学。我不想看到你刚才那样难过的样子。”
陈飞卿又是一怔,半晌过后,低声道:“我不是难过,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说得没错,我只是命好,从小所有人都很疼我,都对我很好,我就莫名的觉得自己很厉害,可是仔细想想,好像真没有哪里厉害。我不喜欢读书,文章写得一般,领兵也没真独当一面打过什么仗,朝廷里的公事也是一般般,没什么错,也挑不出什么好。我爹是安国候,半个授业恩师是宁王,论辈分太后算得上我姑姑,皇上是我的朋友。这就是我。”
他说得很平静,只是眼里已经有了些水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粼粼的湖面映出来的。
傅南生从未见过他这么难过的样子,便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陈飞卿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