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不信傅南生,但这说得太扯了。
傅南生低下头,轻轻地道:“您不知道也很正常,皇上或许是有他的考量。”
陈飞卿忍了忍,换了句话,道:“那你怎么知道?”
傅南生忽然笑了,抬起眼看他,道:“我说我全都是猜的,您信吗?”
陈飞卿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干笑道:“猜的?你刚才说的都是猜的?”
傅南生道:“对。”
陈飞卿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摆摆手:“我以为是真的呢!”
傅南生道:“我若没有八成把握,也不会说出来。虽然这些是我猜的,但空穴不来风,只是我不能说我依靠什么才这样猜测,抱歉。”
陈飞卿又摆了摆手:“没事,不管怎么样,说说又没什么。”
翌日,陈飞卿与王六如约碰面,王六与小孩儿拿着许多需要的工具,脸上仍然很担忧。
陈飞卿想了想,问:“六叔,被咬了真没治啊?”
王六为难地道:“这我真不知道,大人说不定能有法子治,我们咬就咬了,还能花大钱买人参鹿茸灵芝吃啊?那钱都能抵我们一家子的命了。要不您先缓缓,找京城里的大夫问清楚了再来?这来去应该也就那么些天,耽误不了什么。等被咬了再去请大夫,可就来不及了。”
陈飞卿道:“倒也有药,我来之前,有位大夫给了我一瓶解毒丸,说这要救不了我,他亲自来也没办法了。他都这么说了,应该很少再有办法了。”
王六问:“这什么大夫啊?”
陈飞卿笑了笑,没说是御医。
三人上山,远远就看到了告示牌。
王六道:“那牌子后面就是蛇出没的地方,这山脚都洒了很多雄黄,一般蛇是不会出来的,偶尔下雨把药冲淡了才会跑出来一两条。您既然不让我们上去,那您就自己去,上面有筐子的地方是蛇洞,我们以前特意放的,您小心着点儿。”
陈飞卿点点头,接过小孩儿手上的捕蛇工具。
小孩儿也很担忧:“一命赔一命多划不来。”
陈飞卿朝他头上拍了一下,笑骂道:“说点吉利话!”
小孩儿不情不愿地道:“新年发财。”
陈飞卿摆摆手:“谢您吉言,我走了。”
陈树正在客栈里捣鼓草药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不多久有人来敲门:“客官,您和陈飞卿大人是一起来的吧?”
陈树去开门,问:“是啊,怎么了?”
那掌柜的还没说话,一个中年汉子便挤过来,大叫道:“他被蛇咬了!”
陈树心中一沉,抓住那汉子,道:“他人在哪里?”
汉子道:“他撑着逃下山来,让我们把他送县衙去,再来这里找您。我们已经把他送县衙去了,县衙”
陈树不等他说完,便道:“多谢大叔。”
说完,陈树风一般的跑到隔壁去,拍了拍门道:“小南,少爷被蛇咬了,我先去县衙看看!”
傅南生坐在隔壁房里,面前放着一个大浴盆,里面全是泡着药草的热水。
他本该先在里面浸泡一个时辰,但他却根本没有脱衣入浴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没有这个必要。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冒热气儿的浴盆,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死在浴盆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