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郑文喝完水,想了想,又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屋顶。
听说这黑店“十八般武艺”,什么隔墙有耳,茶里有毒,墙上有人,应有尽有。
他刚要抬头看屋顶,却瞥见陈飞卿趴在桌上,肩膀在抖,好像在憋笑,还没能憋住。
秦郑文咳嗽了一声,起身道:“我看半夜会起风,把窗子关了。”
陈飞卿摇摇头,摆摆手,道:“好,秦大人顾虑周到。”
秦郑文假装没听到他的笑意,起身去关窗子,却被外头吸引住了目光。
陈飞卿见他站在那里半天没动,也凑过去看热闹。
外头院子里鸡在叫,人也在闹。原来是有个贼在偷鸡,被店小二给抓住了。
陈飞卿见秦郑文看得出神,眉宇间还有些担忧,以为他仍然在担心此次行程多难,便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刚要出言安抚,就被秦郑文耸动肩膀很不满地把手抖了下去。
陈飞卿也不在意,笑哈哈地问:“怎么,秦大人就这样不信我?”
秦郑文道:“并非如此。”
陈飞卿问:“那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秦郑文沉默了一阵,道:“我刚想起一件事来。我出门前,似乎忘了关鸡笼。”
陈飞卿:“……”
他也沉默了一阵,问:“你说真的?”
秦郑文很凝重地看向他,反问:“我为何要说假话?”
不愧是能和傅南生处得来的人,陈飞卿决定放弃沟通,可却又莫名起了玩心,故意道:“秦大人,别站窗口,很容易中暗器的。”
话音刚落,秦郑文就果断地把窗户放了下去。
陈飞卿心想,怪不得鲁鼎喜欢逗秦郑文。这秦郑文平时说起话来是真不怕得罪人,结果原来胆子并没想象中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倒是真有趣。
一夜过后,安然无事。
陈飞卿心想白白吓得秦郑文半夜醒来好几次了,最后那次实在是陈飞卿忍不住了,心想着这样下去明天上路又得难受,强行把秦郑文摁在被子里不准动,这才多睡了一会儿。
他又见秦郑文醒来后莫名有些怅然的样子,笑道:“秦大人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失落?其实我很少遇到黑店,大多见我们这么多年轻力壮的男人都不敢招惹。”
秦郑文有些难堪,默然地看他一眼,拎着包袱出房间,正好撞上陈树推着傅南生从隔壁出来。
秦郑文朝俩人点了点头算打招呼,继续匆匆地下楼。
陈飞卿却追出来问:“那你的蜡烛还要不要?”
秦郑文正在下楼梯,闻言脚步一顿。
陈飞卿大声道:“那我还给你着!”
秦郑文回过头来,朝陈飞卿匆匆地拱了拱手,道:“有劳。”
楼下鲁鼎正在跟掌柜的攀谈,听到声音回头就见秦郑文下来了,忙拦着问:“怎么了秦大人?怎么眼睛都黑了?昨晚没睡好啊?哦,对了,昨晚我在马车里难受得睡不着,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小枕头小毯子是不是你的?那俩绣了小老虎的,我借着用了一下。”
秦郑文站住了,有些恼怒,却仍然忍住了没发作,一言不发地朝马车上去了。
陈飞卿追下来,朝鲁鼎道:“你这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