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犹豫了一下,问:“我能不能”
“不能。”
旺财的心中再度萌发了走人的冲动。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这几日公主吃郑小少爷的饭,郑小少爷分旺财的饭,还不准旺财多拿,说突然食欲增加会令人生疑的。
旺财心想,我就是为了吃饱饭才忍着你没走的,现在饭都不让人吃饱了,呵呵。
朝堂之上,安国候和宁王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一会儿,又各自冷漠地别开了目光。
今日或许是个不好的日子,不光是陈飞卿黑脸,这两人也才刚吵了一架。
无非是江南有地方闹灾饿死了百姓,出现了反声,这两人便互相把对方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顿。
蝗灾的消息是早就传来的,往年也有,因此其实是早就做了防备的理应是这样的。
问题就出在,这防备跟没做似的。
蝗灾过后,百里无粮,灾民流离失所,千里迢迢上告到了京里,说是当地的父母官不但隐瞒灾情,克扣救济粮,甚至还一路追杀上告的灾民。
可灾民来到京城后也没能顺利上达天听,若不是秦郑文帮他娘去市集买菜听到了百姓窃窃私语,又循着这窃窃私语去乞丐窟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上告灾民,这件事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爆出来。
秦郑文是翰林院的,平日里用不着上朝,但他若要来上朝,也没人拦着,毕竟也没有规矩说他不能来。
于是,他就来了,并且带来了一封他写了整夜的奏疏。
秦郑文是状元,状元是全国万里挑一的人才,文笔那自然是好的。
而秦郑文,又向来是犀利的。
听他背完奏疏,满朝皆静,谁也没说话,仿佛这时候谁的视线与秦郑文接触一下,谁就是秦郑文那奏疏当中的衣冠禽兽食人恶魔。
秦郑文平日里说话就很难听,如今写奏疏,那是难听加难听,根本就不能听。
皇上几乎将奏疏捏烂,一贯好脾气也发了火,将主管此事的户部叫出来狠狠地骂了一通。
户部尚书也委屈得很,频频看向安国候,却也不敢说自己委屈。
他知道皇上向来重视民生,算准了江南今年怕有蝗灾,早半年就把此事安排妥当了,可户部负责拨粮,不负责运粮,也不负责发粮啊!
他户部就只用核对好赈灾粮的数目,交由朝廷批准,接着就下发给各地粮库拨粮运粮发粮,那可就跟户部没什么关系了。
户部尚书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无非是赈灾粮被底下的大大小小的人给贪了。这是哪朝哪代都常见的事儿,一点不新鲜,断不绝,也根本没法儿断绝。所以他最多也就是管好自己没敢贪,至于再往下,他还真是管不着了,因此更加委屈。
委屈也不敢说啊。
为什么?因为运赈灾粮是jūn_duì负责的,jūn_duì归兵部管,兵部尚书是安国候的得意门生。
再往下走,粮运到了是地方官拨发,遭灾的那处地方的地方官,姓姚。
再往深里扒……户部尚书不敢扒了。
不光是户部尚书心里清楚,满朝文武没几个不清楚的,因此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泥胎木塑。
陈飞卿也清楚这件事的关窍,但他自然是不信这事儿跟自家那个严肃到严苛的爹会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因此倒也不担心,只等着皇上发话。
皇上见众人都不说话,气急反笑:“平时热热闹闹,怎么现在没人说话了?”
宁王站出来,道:“皇上,臣愿前往江南承办此事。”
众臣不是没有讶异的。这件事儿大家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