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陈飞卿问:“一支野参够吗?你的腿需要多久能康复?”
傅南生笑了笑:“这也说不准的,不过是权当一试,总比不试要好。”
陈飞卿心想,太医也保不准一支野参就够皇上康复,也不过是权当一试。
两边都是权当一试,那这话就更不好说了。
对于陈飞卿而言,自然是更挂念皇上的命,可对于傅南生而言,想必别人的命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他自己的腿要紧,这都是人之常情。
因此,陈飞卿实在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傅南生察言观色道:“少爷有话但说无妨。”
陈飞卿连连摆手:“没什么也算有什么,不过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别问了,我再想一想。”
傅南生便不再说这个,转而与他说起其他不咸不淡的话来。
一路说着说着,便到了御花园里。
青年才俊们济济一堂,平时就都互相结识了,此刻更是热络地说起话来。
郑小少爷遥遥地看到了陈飞卿,急忙过来拉他:“你可算露面了,皇上呢?”
陈飞卿道:“等会儿就过来,你找皇上有事吗?”
郑小少爷把他往旁边拽了两步,低声道:“我找皇上能有什么事?我得等他来了才好离席啊,糖葫芦揣我怀里都快融了,我得赶紧给公主去。现在他不来,万一我刚走他就来,岂不是我失礼?我忙里忙外忙前忙后忙了这么久,多少他得给我一句夸赞,就为了这一会儿功夫,功劳全给你了?”
陈飞卿无语地看他一眼,道:“没多久了,你再等等吧。”
心里却在想,有我没我,功劳给谁,夸你多少句,你也别想太多其他的事,人家兄妹俩不想跟你有戏。
这样想着,陈飞卿拽开郑小少爷藤蔓一样的手,朝傅南生道:“这位是郑小少爷郑问其。问其,这位是漠国使臣傅南生傅公子,皇上请他列席的,你安排他与我同席吧。”
以往傅南生曾跟陈飞卿去郑小少爷府上饮宴,但当时傅南生只跟陈树留在后院,因此郑小少爷并没见过他,此时便敛了一点,客气道:“傅公子来者是客,我会安排好的。”
陈飞卿道:“那拜托你了。我先和他入座歇息一下。”
郑小少爷忙道:“旺财,赶紧给傅公子布置一下座位。”
陈飞卿看他那高大寡言的随仆一眼,心想人家叫阿七叫得挺好的,非得给改个这名字,这阿七也是倒霉碰上了郑问其。
陈飞卿与傅南生到了座位上,不多久便有许多人陆续来跟陈飞卿打招呼,看向傅南生的目光却不一而定。
那被皇上金口评为懵懂的前届恩科状元秦郑文脱口而出:“傅南生!你怎么在这里?”
陈飞卿讶异地看一眼秦郑文,问:“秦大人与傅公子认识?”
傅南生正要说话,秦郑文便已经答道:“回小侯爷的话,下官算王尚书的半个学生,与王尚书的儿子王安有些来往,当时傅南生常常跟王安在一起。”
陈飞卿心想,怪不得皇上说秦郑文懵懂,当初王家满门出事,此事却不了了之,朝中上下稍微有些心思的人都知道背后的水深不可测,急着撇清关系,也就秦郑文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话。
他又转念一想,也不知道这秦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