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傅南生能一起去最好不过,虽然也不知道漠国与中原的花街有什么不同,但想必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傅南生自然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可陈飞卿又担心傅南生不想去那种地方,便没叫他。
傅南生一怔,讶异地问:“花街?您去那里有什么事?”
陈飞卿自然不能告诉他说是有线索要去找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只好道:“去见见世面。”
傅南生却笑了,了然道:“少爷这是在糊弄我,您又不是鲁大哥。”
陈飞卿笑道:“这话我也不知该不该听了高兴。我确实是撒了谎,其实我是去寻人的。”
傅南生问:“寻人?什么人?”
陈飞卿想了想,若要傅南生帮着找人,似乎有些事也不能全瞒着他,反倒容易令他生疑,便道:“寻我的生母。”
傅南生一时都忘了说话,脸上的神情难以形容,定定地看着陈飞卿,似乎有些出神。
陈飞卿继续瞎扯:“其实我不是我母亲的亲儿子,我的生母和我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我也是近些年才知道的。这事儿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陈树,若被我爹我娘知道了,他们可能会打死我。”
若被他二老知道他这样瞎说,确实会被打死。
傅南生仍然出神地看着他,神情越来越复杂。
陈飞卿瞧着奇怪,问:“你在想什么?”
傅南生在想,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陈飞卿猜测:“你该不会听了这事儿对我有什么看法吧?”
傅南生急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
如果有,也是开心。因为你对我而言,似乎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傅南生又想起了宁王那日说的话。宁王曾说,陈飞卿生下来就荣华富贵,深得圣眷,所以他总对人和气大方,其实不过是因为他自觉高人一等,对其他人都是同情与施舍。
可若陈飞卿不是这样的呢?
傅南生猛地在心中喝止自己胡思乱想,却忍不住在心底里多生出了一些期待。
傅南生随着陈飞卿出驿馆,被夜风一吹,冷静了下来。
他看向陈飞卿,问:“您为何会愿意将此事告诉我?”
陈飞卿摆摆手:“我需要你帮我,不说也不行啊。”
傅南生轻轻地笑了笑,道:“如果是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陈飞卿瞥他一眼,没说话。
傅南生又道:“我也不会去找她。”
陈飞卿停下脚步,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声气,道:“又说赌气的话了吧。”
傅南生摇头:“不是赌气,我说真的,我确实是这样的人。”
陈飞卿“唔”了一声,说:“那也是你的选择,每个人选择不一样,没什么好强求的。”
傅南生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您不应该去找她。找出来您想怎么样?”
找出来把她儿子带回宫里给想要弟弟想得睡不着觉天天逮着我说梦到弟弟多听话多乖巧多聪明的皇帝啊!
陈飞卿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只能瞎诌:“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