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宁王那句话动摇心神。
他比得过鲁鼎,比得过任何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能够一飞冲天,能够比得赢所有曾经瞧不起他的人。
到了那一天,陈飞卿一定会更赏识他,因为他完完全全是依靠自己爬起来的,陈飞卿一定会很喜欢这样的人。
这么一想,傅南生皱成一团的心脏重新随着令旗展平了回去。
晒好令旗后,傅南生瞅空找了个粮草库角落里偷懒休息。
这是他以前帮忙整理粮草时发现的好地方,绝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他坐在这个角落的缝隙里,周围都是堆得高高的粮草,更加让他有了安全感。没有来由的,他就是喜欢待在狭缝之间。
傅南生靠着物品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脚步声。他警惕起来,却一时睁不开眼,只能听着。
只听到那声音压得很低,道:“你去回禀大王子,陈飞卿虽然不在营地,但鲁鼎也很难对付,我们暂时还无法动手。”
另一道声音说:“大王子知道鲁鼎难对付,但如果等陈飞卿回来了,就更难对付。我们必须趁现在动手,否则宁王就会腾出手来专心对王城下手。”
前一道声音很为难:“可是鲁鼎那里……”
“大王子的意思是,先杀鲁鼎。他是陈飞卿的心腹,曾经杀过王子一员大将,王子对他深恶痛绝,一旦有机会,必须要杀了他,否则此恨难消此仇难解。”
“我听说鲁鼎明日会带二十个人去北塞关巡视,你不如就趁此机会下手。”
“我会和大王子禀告。一旦事成,我们会放狼烟,你就在营地和我们里应外合,纵火烧营。”
“是。”
傅南生瞌睡全无,他牢牢地屏住呼吸,透过粮草的缝隙盯着那两人的脸看。
一个他不认识,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另一个人的脸也很普通,他却认识,是先锋营的一个小兵,叫王五。
听刚才的话,这个王五是漠国大王子派过来的细作?
他们明天要去鲁鼎巡视的路上埋伏刺杀,王五则在营地放火,目的是扰乱营地秩序,打断宁王实施神秘计划的脚步?
傅南生将信将疑地听他俩说完话,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粮草库,这才敢呼出气了。
他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急忙朝鲁鼎的营帐走去。
傅南生闯进鲁鼎营帐里的时候,鲁鼎正急忙将手中的纸条起来。
傅南生一怔,看了看还在鲁鼎肩膀上跳动的信鸽,问:“是少爷的信?”
鲁鼎顾左右而言他:“哎呀说了很多遍了,在军营里叫他将军,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别跟在陈府一样,多别扭。”
傅南生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是将军的信?”
鲁鼎笑了两声,反问:“你有什么事?”
傅南生想了想,问:“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鲁鼎摆摆手:“没说什么,就问问军营的状况,说他还有点事,暂时不回来,来回都是这些话,反反复复说八百遍了。”
傅南生心想,他给你说了八百遍,一遍也没跟我说。
鲁鼎见他沉默不语之外还有些隐约的不甘心,便忽然想起了那天夜里见到的一幕,不由得背后又起了一层滑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