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朝他举起酒杯,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推辞,反而显得不识相,那就先多谢了。”
陈树哈哈大笑:“谢都不必说!”
那边在后院里饮酒,陈飞卿等人便在前厅饮宴。
鲁鼎半真半假地将事儿说了,也没说是陈飞卿被傅南生吓怕了,只说陈飞卿对傅南生有愧,又觉得此人有些才华,想要拿钱帮上一把。
郑小少爷第一个道:“陈兄开口,我就没有不借的道理,不知道一千两够不够?”
到处偷偷藏藏才攒了二百两的陈飞卿没料到郑小少爷如此有钱,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太够了,其实我只想要五百两。”
鲁鼎急着想拦没拦得住,挫败地说:“你慢一点说,一千两多好,剩下五百两你倒是也救济一下我!”
众人大笑。
郑小少爷也笑了,说:“要是用来救济你,我就一两银子也不借了。那哪里是救济你,分明是救风尘。”
哄堂大笑中,鲁鼎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道:“你若说是救风尘,大哥跟我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飞卿用手肘杵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鲁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借钱的事有了郑小少爷的帮助,一下子就解决了,此后大家便谈起了国事家事趣事,酒过三巡,越谈越来劲,直到日落黄昏,又到月上梢头。
郑小少爷虽喝得不多,但也醉醺醺的了,他起身走到陈飞卿身边,一脚踹开鲁鼎,挨着陈飞卿坐下,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叫道:“师兄。”
其实两人也算不上师兄弟,当初郑小少爷一心从军,非得要学武,还死活要跟着陈飞卿的师父学。郑家人心想着让他去活动活动,强身健体也算好事,便帮忙让他拜了师,暗地里让师父手下留情,随便教教得了。
陈飞卿他师父倒是个和蔼的老人家,又见郑小少爷虽然力不从心却其心可赞,便乐呵呵的下了这个小徒弟,平日里当宝贝宠着。
郑小少爷生得可爱乖巧,但满脑子鬼主意,常常教唆师兄弟们捣乱,陈飞卿忍不住就要劝,劝不住就要跟上去看管着,所以每次回头被师父罚的都是陈飞卿。
现在被郑小少爷这么一叫,陈飞卿警惕地问:“又想干什么?”
郑小少爷问:“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飞卿装傻:“什么事?”
郑小少爷瞪他一眼:“事不宜迟,你明天就走,今晚带我一起,我包袱都拾好了!”
陈飞卿头疼。
郑小少爷找他也不是为了别的事,非得让他带着一起去边塞,说是要隐姓埋名混出个战功回家惊艳全家,让家人知道平时把他当病秧子养着是错的,其实他天纵英才天生就该冲锋陷阵马革裹尸。
陈飞卿心想,你到时候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等不到马革裹尸了,我娘和你娘得先联手把我打死。
陈飞卿默默地将他的手拽下去,道:“为社稷做事,也不一定非得上战场,你还是准备科考吧。”
郑小少爷骂道:“奶奶的,小爷我天天闻鸡起舞,你让我去科考?”
陈飞卿劝道:“你有这空儿去读书,早考上了状元,打小你就比我们会读书,何必非得做你不擅长做的事?”
郑小少爷道:“这是理想,你懂不懂?唉,你这样务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