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和banner的询问都仿佛在慢慢后退,直到oliver无法从声音上分辨出那些话的方向,接着甚至连听到的词句都模糊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响声。
“it‘sme.”这几个词在oliver的舌尖打转,久久不去。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的错,他本来可以阻止foyet,只要他当时听hotch说完那段话。他早就知道了foyet的存在,但他也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他提前警告hotch这些事,如果他提前抓住foyet,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否则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会是什么呢?
tony看着oliver的右手逐渐从自己的手掌里挣脱出去,手的主人蜷起腰,慢慢蹲下。带着血迹与绷带的左手仍然抓紧了桌子,但右手却护在腹前。
oliver只觉得有一股力量从心脏里冲出来,直冲向腹部,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这股力量搅了起来,翻江倒海地疼,他可以忍受一颗子弹嵌进骨头里,但现在的疼痛却仿佛是地狱的烈焰灼烧着他的骨髓。可他却无法压制住这股疼痛,只能让其在自己的肺腑间四处游荡,让他的双肩忍不住开始发抖。可是他的双眼又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
耳旁的声音似乎在逐渐回归,他听见banner在喊,“oliver!oliver!”
“haley的死让我们每个人停下脚步,审视我们的人生,去反思自己是谁,又成为了怎样的人?我自己尚未找到全部的答案……”
“……如果haley今天还在,她会要我们别为他哀悼,而是要为她的人生喝。她会让我们毫无保留的去爱我们的家人,去紧紧的拥抱他们,因为归根到底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
oliver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之后,他能够看到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草坪上和墓碑上的金光,还有黑色棺盖上滚过的光粒。
当这个世界理应是阴云密布、狂风呼啸、万物凋零的一天中,它却偏要阳光灿烂,让常青树与永不枯萎的草坪包围着一片沉寂的墓地。
因为世界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欢乐与悲哀而改变自身,它从不迎合任何人,从不关心任何的生命与情感。
oliver看着hotch结束了最后的致辞,亲人、朋友、同事们含着泪缓缓地将手中拿着的一支白玫瑰放在haley的棺盖上,然后离开。
hotch和jack留到了最后,他把jack抱起来,让孩子将手中的花放在他的母亲的棺盖上的层层叠叠的纯白的花朵之上。
它们纯洁脆弱到美丽。生活并非艺术品,悲哀与美没有必然的关联,二者只是不幸地撞在了一起。
又一支玫瑰被放在棺盖上,hocth看见了那双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oliver?”
“我回来了,这算是迟到吗?”
hotch缓缓地摇了摇头,垂首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但又很快看向oliver的眼睛,“只要你还在这,就不算晚。”
oliver尝试着牵动面部肌肉拉出一个微笑来,但这太难了,他只能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了hotch。
oliver用右手轻轻地按住hotch的后颈,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的肩上。他能听见耳边带着气声的低语,“不,太晚了,太晚。为什么?”
oliver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抱歉,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