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孙子,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裴元想问她你对程西做了什么?他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纯粹好奇这对mǔ_z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他能想象任何人在这位霸道的母亲身边生活都不好受,她的母爱和正常人不同,要获得她的爱必然也不是正常的孩子。
为什么她想见康康?如果一个小孩子肚子疼,哭红了眼睛,只要有怜惜之心的人都会立即送医,而不是带着大批保镖把房子锁上做出审问犯人的姿态。
裴元很害怕,他的手掌心沁出大量冷汗,滑得几乎攒不住,只能不断地往衣服上抹。康康很重,他快抱不住了,手臂已经在颤抖,他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只能尽量不露怯意,但他怀疑老太太早就看出破绽。他紧张地想,丹拓什么时候能来?他能找到地方吗?
“他生病了,肚子不舒服,请您让我带他去看医生。”裴元说。
嗓子很干,喉咙里在冒火,声音变得又哑又沉,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两名保镖上来左右架起裴元,把孩子从他怀里夺走了。裴元红了眼眶,怒火在他舌尖上酝酿,但他发不出来,羞辱按捺在他的心头强硬地逼迫他闭嘴。他的目光紧紧跟着康康,康康发出嚎叫声,又尖锐又强烈。
“哥哥哥哥”他蓝色的小鞋子掉在地上。
保镖把孩子抱到老太太身前,一只手握着孩子纤细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拖着腰。那段脖子很短,又白又柔软,在保镖宽大的手中显得微不足道。她只看了一眼,点头示意。
保镖突然发力,孩子的脖子猛地扭向一侧,裴元甚至没有听到清晰的骨头断裂声音,因为康康的吼叫充斥了他的耳朵,然后哭喊戛然而止,以至于裴元以为他只是噎了嗓子。
房间安静了,孩子的脑袋连着脖子歪成不自然的角度,眼睛没来得及闭上,一对圆眼安静地瞠开,失焦的目光正落在裴元身上。裴元看到,眼角剩余的那颗眼泪从眼眶流出来。
他吓得发抖,喉头艰涩沉重,他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保镖把孩子扔在地上,小小的尸体落在柔软的毛毯上像云朵落在山坳中。
老太太露出傲慢的笑容:“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裴元没有听到,他挣脱了保镖,手脚并用地爬到孩子身边把尸体搂在怀里。康康的皮肤还是热的,他的手指半攒着,指节又粗又圆。程西花了心思养他,很注意孩子的营养,而且不吝金钱,康康在同龄孩子里算胖的,只是他现在还小,就算圆润些不妨碍他的可爱。裴元曾经想,按照程西这种养法,小男孩可能会有过早的肥胖症,不过程西好像有他自己的主意。
耳边有人尖叫呕吐,裴元的耳朵分辨出是康康的保姆。他没有心思理会那个女人,把孩子的尸体抱起来,一言不发往门外走。
保镖拦住他,他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人也杀了,可以了吧?”
老太太像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