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声名赫赫的乾宁长公主回宫,这等大事谁敢缺席。
然而皇后率众妃又等了许久,都不见乾宁。
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公公过来通报:“圣人和殿下、承羲侯在两仪殿叙旧,有劳几位娘娘再等一会了。”
皇后脸色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坐在旁边的一位昭仪登时拉下了脸。
“好大的架子,让我们这么多人干等。”
公公撇过拂尘,轻飘飘地扫了丽昭仪一眼:“昭仪,你逾越了。”
这是皇帝身前最亲近的公公,全宫嫔妃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丽昭仪就是再恃宠,也不敢在御前公公跟前放肆。听到公公这样说,她脸色由白转红,最后低头说:“是我失礼了。”
难得见最得宠的丽昭仪吃瘪,众妃心里不知多开心,皇后唇边转过一丝一闪而逝的笑意。皇后马上就敛起来,有礼而不谄媚地对御前公公说:“我们晓得了,左右我们无事,静候公主就是了。有劳公公走这一遭。”
公公也笑着给皇后回礼,心里暗暗摇头,和皇后一比,丽昭仪顿时一点都上不了台面。这位丽昭仪是新入宫的,甫入宫以来就很得圣宠,她又年纪小,脑子拎不清,实在很让人惋惜。
乾宁长公主是什么人,是她一个小妃嫔能说的?根源还是丽昭仪太年轻了,是公主离京后才入宫的,但凡在乾元年间见过公主的人,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两仪殿里,容琅又好生逗弄了一会萧泽,才让宫人将孩子抱走,专心和容珂、萧景铎说话。
“阿姐,承羲侯,你们在幽州这几年可好?”
萧景铎回道:“很好,谢圣人牵挂。”
“你们在幽州,连四百里加急书信都要送好久。离长安这么远,又是边疆,能住得惯吗?”容琅很是担忧。
容珂笑了:“幽州固然不能和长安比,不过偏远亦有偏远的好处,没有京中这么多束缚,反而自在。”
容琅还是忧心忡忡,总觉得阿姐为了避开他,跑到幽州是受苦去了。他叹道:“阿姐,你们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罢?”
容珂只是笑笑,萧景铎也不置可否。这些事情现在说还太早了,容珂怕提起这个和容琅产生分歧,刚刚见面,最好不要将场面弄僵,所以容珂主动转移了话题:“这几年你一人在京中,可还好?”
容琅如何听不出容珂在故意避开话题,他心里明白,知道强求也无用,于是也不再纠结,说道:“还好。大郎,你过来。”
容琅的嫡长子应声上前,像个小大人一样规规矩矩给容珂和萧景铎行礼:“见过姑母,见过姑父。”
容琅板起脸:“应该唤承羲侯。”
“姑姑的驸马不就是姑父吗?”
萧景铎笑了,这位多半就是日后的太子了,明明思维逻辑都是个小孩子,却偏偏要装大人模样,真是可爱。
容珂也被逗笑:“行了,大郎说的又没错,你不要总吓唬孩子。”
容琅比容珂小八岁,可是如今,容琅的儿子反倒比萧泽还大一岁。
容珂和萧景铎同时感受到高龄得子的心酸感。
手脚还胖嘟嘟的大皇子好奇地看着新来的漂亮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