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旨之事,他们不畏皇权,敢于直谏,这是好事。”
容珂抬头眼看萧景铎,挑起眉,语气中带了些威胁:“你说什么?”
“这是官场上的共识,无论心里怎么想,面子上总要过得去。门下负责拟定诏书,这是文人心中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们自忖对国家有责,这才处处严苛。若你说什么他们就写什么,那才叫坏事了。”
“我知道。”容珂应了一句,然后感叹,“可我还是看着他们不舒服。”
这……萧景铎只好说:“不如我陪殿下下一盘棋?或者到外面走走。”容珂刚想说话,就听到萧景铎非常冷淡地补充了一句:“出宫就不要想了。”
这个人最近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容珂翻了个白眼,说:“拿棋盘上来。”
木画紫檀棋局放到东殿隔间,宫女将棋局摆好,然后倒着退下。棋子是玉石做的,拿在手中温润沁凉,萧景铎执黑子,示意容珂先行。
虽说默认执黑子先行,但是和上司下棋,哪有这么多讲究。
走了一会,萧景铎看容珂的棋路平静下来了,才问:“现在能说了吗,今日是谁惹你生气了?”
容珂落下一子,叹气:“是我母亲。”
萧景铎手里的黑子微微一顿,他着实没料到是这个答案。这就有些为难了。
“怎么了?”
容珂没有说话,只是往棋盘上放子,玉子落在棋局上发出微弱清越的响声。连着放了三子,容珂才低低叹气:“她让我成亲。”
萧景铎本来气定神闲地下棋,哄容珂这种事,他实在做了太多遍了。可是这次,他落棋时手指一颤,竟然在棋局上划出“刺啦”一声。萧景铎放下棋子,平静地抬头,去看对面的容珂:“那公主觉得呢?”
“我拒绝了。”
萧景铎心里五味陈杂,竟然不知是喜还是忧。此时再看棋局,他都觉得这一局乱七八糟了净走了些什么棋。
“为什么?”
“刚出父孝,又有曾祖母的丧事,如何能在这种时候考虑这些?而且,如今政局刚刚有起色,众人也终于肯正视我,若是这种时候分心,功亏一篑多么冤枉。就算招了驸马,日后驸马该做什么官?”
萧景铎慢慢回答:“驸马没有根基,便会被朝臣非议。但如果驸马自身势强,有说得过去的功绩,你无论把他安置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一时半会,又要去哪里找这样的人?招驸马之后,难要避嫌,这样一来许多事情都不好推动。况且,驸马的家族又要如何安置?他的母族、父族如果人数多,若是来求恩典,给还是不给?”
萧景铎不得不承认容珂所担忧的问题确实存在,既然她不愿意,那他也不好强求,只能搁置。于是萧景铎点头说:“殿下所言甚是。”
容珂抬头瞅了萧景铎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下棋。
当日松雪拾棋局的时候,总觉得这一局怎么乱七八糟的,不太像公主和承羲侯寻常的水准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多年后,都督府的大郎君问自己的父亲:阿父,别人都说你很晚才成婚,为什么啊?
萧景铎面容冰冷: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