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侍女端着一个盘子,恭敬地举到容珂眼前。容珂只是扫了一眼,道:“齐王妃太客气了。”
她唤的是齐王妃……齐王妃心都凉了半截,勉力笑道:“哪里,我们是嫡亲的叔侄,关心你本就是我们该做的。殿下,梁王的事,齐王真的毫不知情,他和梁王分别带兵离京,唯有在洛阳附近遇见了一次,之后齐王忙着打郑王,就没有再关注梁王。他若是知道梁王的打算,就不会独自带兵回到京城了。”
“我记得,俘虏郑王后,齐王和梁王一直都是同行的,从齐州到洛阳这么长的路,齐王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容珂说这话时一直笑着,齐王妃本想咬定齐王不知道,可是对着容珂的眼神,她就慢慢气弱下来。
齐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方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兄长,一方是长兄留下来的遗女,齐王谁都不想站,干脆蒙住耳朵堵住眼睛,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齐王说他没有站队,可是当时梁王要做的是造反,不是夺嫡,齐王岂是真的没站队?
只是如今他默认的那位争斗输了,齐王和齐王妃这才急了罢了。
齐王妃心里拨凉一片,完了,容珂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齐王妃吓得脸都白了,而容珂却突然笑了出来,连称呼都换成了四婶:“四婶不必紧张。我自然是信任四叔的,想必四叔也是一样,对吗?”
齐王妃拿捏不准容珂想做什么,但还是忙不迭点头:“对。”
“今年蜀锦上贡的数量不知怎么了,比往年少了许多。益州是江南道的中心,也是西南要紧之地,一丝一毫的变动都不能马虎。不知四叔可愿意去益州,替我查蜀锦的事?”
不过是蜀锦少了而已,这些丝锦波动再寻常不过,有什么可查的?而且容珂只说让齐王去益州查案,却不说给齐王安排什么官职……
齐王妃觉得自己已经懂了,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道:“能为殿下分忧,我们自然是愿意的。”
“那便好。前朝还有事,我就不陪着四婶母喝茶了。”容珂站起身,齐王妃也赶快跟着起来恭送。容珂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回头对齐王妃笑言:“成都府是好地方,我一直想去那里亲自一观,奈何一直抽不出空来。四叔和四婶去了那等锦绣之地,可要玩得尽兴。”
容珂走出很远,齐王妃才如同脱力一般,猛的朝后一歪。侍女连忙过来扶住齐王妃,齐王妃底不可闻地喃喃:“深不可测,喜怒无常,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齐王妃得了容珂的准话,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齐王虽然被容珂半软禁在益州,但是益州也称成都府,是个繁华之地,容珂最后那句话意味着他们可以尽情玩乐,只要不动不该动的心思,几年之内衣食无忧。这种生活,老实讲,齐王妃是满意的。
辞别齐王妃后,容珂往灵堂走,打算再露个面就回去处理朝政。没想到路上却正好遇到了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