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你要相信你姐姐。”夏太后放下心,温柔又有力地握住容琅的手,“这几日你只需让自己好端端的,等再过几日,一切都没事了。”
再过几日,一切都没事了,容琅相信自己的姐姐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从高大威严、历来为帝王寝宫的千秋殿向外望去,还是觉得不甘心。
阿姐她……真的没事吗?
武德殿内,也受到了外面政变的影响。
和静郡主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殿外,小声问宫女:“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宫门已经被人看守起来了,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
和静郡主叹气:“一模一样的事情啊,我记得当年东宫出事时,也是一样的局面。秦王带人把持住宫门,自己在宫内横行无忌,里面的人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或许,他们是不想进来。天下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臣子总是那么一帮,对这些‘肱骨之臣’又没什么影响。”
“郡主,这话说不得!”
“呵,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和静冷笑,“这本就是事实,这些世家大族霸占了最好的资源,牢牢把控着朝堂,反过来还要嘲笑寒门庶族血统低微,注定无法胜任治国大事。就算如今开了科举,世族还是端着架子,对进士明经不屑一顾。科举好歹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这些时代为官之人,又靠了什么呢?不过是祖宗的恩典罢了。”
“本来靠祖宗的恩典也没什么,谁叫那是你的祖宗呢?但是据此割断了别人往上爬的路,却对此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处处标榜自己血统高贵,这就很令人生恶了。”
“郡主”,宫女不解地问,“您今日,怎么替乾宁公主说起话来了?”
乾宁大力扶持寒门子弟,接连开科举,就是存了打压世家的心思。朝中除了那一帮打天下的老臣,剩下的都是世家子,容珂这样做无疑得罪了许多人。梁王这次发难这样顺利,除了背后偷袭、出其不意等原因,世家的顺水推舟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和静这番话对世家很是不屑,在宫女看来,这不就是替容珂说话么?
“两码事。”和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世家是世家,容珂是容珂。就算她和我想法一致,打压世家,她也一样是我的仇敌。若是有机会,我同样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好吧,宫女还真不太懂皇族人的想法,在她心里,和静郡主不喜欢乾宁公主,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她应该和世家结盟才对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郡主。”另一个宫女来禀报,“大驸马来了。”
皇室女眷辈分虚高,皇帝还小,宫里没有公主,长公主们还在守父孝,都未婚配,已成婚的公主,竟然是大长公主这一辈了。宫里说起大驸马,都是默认新安大长公主的驸马。
新安驸马,刚刚才主导了对容珂的刺杀行动,现在宫门戒严,他却能畅通无阻地走到吴太后宫里。和静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鄙夷了:“祖母已经睡了,不想见客,让他走吧。”
“郡主这话就不妥了。”新安驸马已经走了进来,“我诚心来拜会吴太后,你怎么能连通传一声都无,就打发我出去呢?”
“祖母刚服了药,已经睡了。姐夫这话,是想让我将祖母叫醒不成?”和静冷着脸说道,“祖母睡了,请大姐夫改日再来吧。”
“不急,我还有些话想和郡主说。无论吴太后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都劳烦郡主替我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