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铎也颔首表示同意:“不错,这本是一种瘟疫,但这种病闻所未闻、前所未见,这才被民众以讹传讹,传成了……”
萧景铎理智地吞下了接下来的话,他可没忘记,面前这位小郡主就是皇帝的嫡亲血脉,虽说当年皇帝弑兄逼宫和她没关系,但是她的父亲太子,却一定是参与其中的。
他不知为何鬼兵和悯太子扯上了关系,但是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警觉些绝没错。
容珂果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你对疫病有所了解?”
“不敢,只是随着明觉大师在病坊行了几年医罢了,仅略通一二。”
“但我看你信誓旦旦,可不像略学了一二。”
“郡主过奖。”
容珂轻轻笑了下,道:“行了,懒得和你说这些。我只问你,你刚才也见了城南的情况,你对所谓鬼手印可有想法?”
说起正事,萧景铎也严肃起来:“不敢说,没见到鬼手印患者前,我不敢妄下断言。”
“好。”容珂点了点头,“随我来。”
容珂的马车绕过重重守卫,停在一个小巷前。一个侍卫确定左右无人后,屈指敲了敲巷中的侧门,没一会,门悄悄开了。
东宫的侍卫将一个令牌放到萧景铎手里,压低声音道:“萧郎君,我只能送你到这儿。里面存放着许多身有黑手印之人的尸首,遇到人你只管出示这枚令牌即可,你自己小心。”
萧景铎低头看了眼手中令牌,心中颇为无奈。
竟然是京兆府的牌子,这位小郡主玩起栽赃嫁祸这一手,还真是炉火纯青。
萧景铎摇了摇头就不再计较,他也知晓轻重,很快就敛心神,闪身进去了。
等萧景铎从殡坊出来,神情已经非常严肃了。
看到萧景铎的表情,容珂毫不意外,只是问道:“你看如何?”
萧景铎第一次见到这样怪异的瘟疫,他一边回想方才看到的情形,一边推测道:“此病极怪,我开始以为这只是一种寻常疫病,但是坊中逝者身上却有黑色斑点,乍看上去,确实像手印一般。”
“所以才得名鬼手印,鬼兵之说亦是由此而起。”容珂接话。
“我从没有见过这种病症,染病时还好好的,死后反而会出现黑斑。而且听说,并不是所有病人故去后都会出现黑手印。这种病症我闻所未闻,不敢妄言,等我回去翻阅医书后,再行禀告郡主。”
容珂叹了口气:“太医署的医师也是这样说,罢了,本也急不得。”
萧景铎没有接话,他心中沉重地想,这种病史料中从无记载,而且传染快死亡率高,如果这是一种新的瘟疫,那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容珂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想的甚至还要再多一点。
“鬼手印”这种瘟疫出现后,很快就闹得人心惶惶,甚至传出了悯太子带鬼兵报复世人的说法。幕后之人的心思并不难猜,他就是想借悯太子之名,来攻击当今皇帝继位不正。可是无论世人怎样诟病秦王,他也已经登基做了皇帝,甚至悯太子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所以真正受到巨大冲击的,乃是东宫太子。
毕竟当年太后寻死觅活,愣是保下了长子的一对血脉。当初明明说那是一对双胞胎女儿,但随着孩子长大,性别再也掩饰不住,太后的真正用意也浮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