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来传信的侍女压低了声音,眼珠子朝两旁看了看,这才说道:“你们道秦王制住太子后做了什么?他下令杀了太子,甚至连太子的十多个儿孙都没有放过,现在东宫里哭声不断,血气冲天呢!更有甚者,听说秦王还要逼圣人让位!”
“啊!”这下所有的女眷都被吓到了,萧老夫人扶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是作孽!弟弟竟然敢弑兄,这真是……哎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这心现在还怦怦跳呢。”
萧二婶也跟着应和,就连萧玉芳几姐妹都一脸煞白。吴君茹也被这消息骇得不轻,见吴君茹脸色发白,侍女连忙上前替她拍背。
一位吴家来的婢女站在吴君茹身后感叹:“容家到底是陇西那等蛮夷之地出来的莽人,竟然干出这等违背纲常的事情。蛮族不可教耳。”
一个婢女出口评判皇族,而吴家众人却并无异色,就连老夫人等女眷也纷纷露出赞同的神色。世家之势大,可见一斑。
坐在一旁萧景铎却不甚赞同,他不知道方才的消息哪些是传信侍女自己添油加醋的,但他却知道,没有皇帝的允许,谁能在宫中潜伏暗兵?就算这个人是太子,也绝不可能。
所以,如果萧景铎没有猜错,恐怕庆功宴真正想杀死秦王的人,乃是当今圣上!
圣人借太子之手,将伏兵安置在宫殿外,若此举成功,那就是一石二鸟,非但除去了功高盖父的秦王,还同时解决了太子。结果不想秦王早有准备,抽薪反杀,以萧景铎的猜测,恐怕当时秦王非但制住了太子,更甚者还制服了圣上。皇帝见大势已去,只好牺牲太子一系,换自己平安。
萧景铎觉得自己对皇室的揣测实在太狠毒了,他打住了心思,不想再想下去。当日的情形到底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成王败寇,赢着王败者贼。显然,秦王赢了。
萧景铎想起他进城时,曾在城门口远远见过秦王一面。当时他身边亲兵甚众,只能隐隐看到一个侧影。但光这个侧影,就足以看出此人的果决和凌厉。萧景铎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子身上的杀伐之气。
传言果然不假,容氏儿郎貌比佳妇,但是下起狠手来,也狠辣地让人心惊。
萧景铎突然对这些皇族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然而随后他就自嘲地摇了摇头,他和皇室身份间相差鸿沟,容氏的儿郎岂是他相见就能见到的。
老夫人口中还在絮絮念着:“大逆不道,造孽哦……”
“堂堂皇室尚且如此,何以以德治国?真是苍天无眼。”吴家众人交头接耳,纷纷摇头。世家把持朝堂和民间舆论,即使是世家的婢女也染上了世族的高傲,敢对皇家评头论足,甚至隐隐将自己放在皇室之上,仿佛皇帝必要让世家满意才算合格。
萧景铎略微不快,其他人却毫无异色,盲目以世家为尊:“说得对,到底还是世家靠得住。”
吴君茹对此仅是笑了笑,不应承也不反驳,所以说环境真的格外可怕,仅仅一年,吴君茹就开始习惯世家女凌驾众生的姿态了。吴家的人还在继续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