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颜色,江烟却说过年就该穿的喜庆一些。他专门给商宁选了深一些的枣红色,说是商宁不太白,穿太亮的红色容易显黑。
商宁不懂这些,他师兄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他只觉得这衣服的确厚实又舒服,行动也很方便。虽然穿起来鼓鼓囊囊的一团,但是在屋里也没有外人看。
他起床时没有惊动他师兄,江烟就还缩在被窝里,安安静静的,一张脸因为热气睡得红扑扑的。他似乎十分怕热,一边身子悄悄把被子顶开一条缝。商宁见状就把他师兄往回捞一点,然后将被子给他仔仔细细盖上,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就轻轻推开门出去了。
门外面很亮堂,举目望去,一片白茫茫。地上是厚厚的白,树枝上是沉甸甸的白,天上也飘着鹅毛似的打着旋儿的雪花,呼吸间一片干冷的清新。商宁身上还带着刚从卧房出来的热气,身上穿的又厚,脚上还瞪着包脚的棉鞋,因此虽然感到寒意扑面,但身上却一点也不冷。
他起来是为了给他师兄做早饭,厨房就在一墙之隔,商宁就只走了两步就到了。
厨房里面有些阴冷,商宁拉开灶门,用火钳拨了拨火,见那火星吐了一点红红的舌头出来,就开始往里面加柴火。不一会儿,灶膛里面就烧起来了。
江烟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他被那味道牵引着神思,却又沉迷于睡梦不愿醒来。直到他听见门被推开再被关上,他师弟走过来轻轻摇晃他,江烟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商宁坐在床头看着他,见他师兄醒了,连忙道:“起来吃饭吧,我蒸了馒头和熏肉,还炒了个酸辣白菜。”
听起来很好吃,江烟迷迷瞪瞪地想道。
接着商宁就见他师兄坐起身来,一头青丝顺着他的后背披下来,里衣也被睡得皱成一团,隐隐露出里面少年人还略微单薄的胸膛。他师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薄红,一双眼睛雾蒙蒙地望过来。
江烟好不容易把神思找回来,结果一眼就见他小师弟看着自己脸红:“……”
他小师弟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他只是有点衣冠不整而已啊!
商宁却撇开眼,走过去把盖着的碗揭开。一时间,屋里的香气更重了,连带着江烟呼吸间都是让人食指大动的诱人香味。
江烟感觉自己有点饿了。
商宁道:“师兄快起来穿衣服吧,我把炕上拾一下,我们就吃饭。”
江烟点点头,就下床了,站在炕边穿衣服。
商宁爬上炕叠好被褥,再拉过一张小桌子,将托盘里的肉菜和馒头都端上去。
江烟懒得抽筋,连头发也不梳,直接松松扎在脑后就和他小师弟一起上炕吃了早饭。
早饭过后,两个人洗漱。江烟仍然没有让商宁帮他束头发的意思,只是把两个人的出屋穿的新衣服找出来。
商宁和他师兄穿好后就到院子里照例站了一炷香时间的桩。
江烟本来没有这么能坚持,奈何他师弟是个真正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人。他身为师兄,虽然脸皮厚,但架不住他师弟一直早起给他做早饭。他吃人嘴短,便也就跟着一起站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