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胳膊横在那少女脖颈下的人直接拽了出来。
江烟无视对方色厉内荏的叫喊,当场拿住了对方肘关节,只一旋一拧,尖利的刺耳的痛呼就传遍了人群。江烟喝道:“谁敢再挤,我就像这样打断他的胳膊!”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其实江烟并没有把对方的胳膊打断,他所学的功夫是擒拿,这一手是关节擒拿里的,只是使了点劲将对方的胳膊拉脱臼了而已。不过在场都是普通人,基本没学过武艺,也看不出来什么,如今听到这人叫的这样惨,那些有些心思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烟往江边跑了几步。他先前听到有人落水,便想要过去看看人怎么样了,能救便赶紧救起来。
他正望江里仔细瞧着,面前的水面上就忽然哗啦一声,水花四起。江烟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就见一个人破水而出,还顺带扔了个人上来。爬上来的那人还笑道:“江公子好手段,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威风。干脆以后别叫玉面公子,就叫玉面罗刹得了。”
这声音实在耳熟,江烟一听便惊讶道:“邢止?!”
那从水里起来的人抬起脸来,江烟借着月色看了眼他的相貌,头发散乱,高鼻深目,嘴角一抹斜斜的笑容。可不就是这两年曾陪他往西北大漠走过一遭的“恶鬼”邢止?!
江烟下意识脱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邢止听到他的问话也不禁一愣,低声反问道:“你不知道吗?传说神阳谱在金陵现世了。”
第18章金陵(九)
神阳谱?那是什么?
江烟有点茫然。他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但方才听邢止的意思,这似乎是本珍贵的武功秘籍。
邢止说完后,没听见江烟出声儿。于是他就知道,这个玉面公子肯定是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甚至极有可能连神阳谱是什么都不清楚。本来他还以为江烟既然现下身在金陵,又是江南首富的儿子,探听消息的渠道何其多,怎么也该能闻见一点儿神阳谱的风声。
然而却没有。
这个结果,既在他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邢止不禁又想起他初见江烟的时候。
那天临街口的一个小客栈,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场坐着的都是混江湖的。有默默无闻的贩夫走卒,也有有点儿名气的打手神偷。而这其中最有名的也是最低调的,恐怕就是隐匿在众人中的他,“恶鬼”邢止。
正值午饭的当口儿,客栈内迎来送往,桌面上留下一片用餐过后的油腻,连带着呼吸间都有些浑浊。邢止刚喝完一杯酒,一个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就独身一人踏入门槛。
他进来就要一间宽敞的上房,连点了好几道大菜,然而真正吃下去的都还没有他点上来的一半多。这少年对自己的有钱几乎毫不掩饰,带着一种与这个油腻的藏污纳垢的客栈格格不入的天真,满脸都写着人傻钱多快来骗。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钱袋就被偷了,少年倒是机敏,极快地找出了小偷。可惜那小偷一张舌头跟麻花似的,拧一拧就是一片歪理,拒不承认,绝不还钱。周围的人都在看戏,最后还是自己实在看不过去,酒意上头给这少年解的围,替他出手教训了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偷。
过后自己问他的来历,这少年也毫不掩饰地尽数说了,目光里全是对自己的感激,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被家里宠得连一丁点儿防备心都提不起来。
邢止后来问过江烟,怎么就这么相信自己,谁知道帮他解围的自己是不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