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才揪出内奸的事,大家也没有想象中的震惊。
只有易迁反应最快:“我记得,沈悦并没有参加营救黎天的行动。”
众人脊背一僵。
如丝蔓般漫延的痛苦感缠住他们的脚踝,顺沿而上,直至扼住他们的脖颈,截断他们的呼吸。刚刚才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如果沈卞所说没有出错的话,就说明沈悦不是唯一一个敌方人员。
易迁双手挡着嘴,沉思很久,才出声道:“我们没有时间再去揪出这个人了,行动再拖慢一些,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只要我们攻入了柴家老窝,那人总归会露出狐狸尾巴。”
面对易迁的决定,其他几个人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守株待兔和引蛇出洞虽然不算聪明的做法,但如今他们也想不到更好的。
会议结束后,临走的时候,易迁突然叫住陈彬他们,抬步走了过去,看了看他和他身后的黎辉:“今天多亏你们了。”
两人一顿,互相对视一眼,陈彬最先挪开眼,羞赧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情绪看起来这么低落吗?”
他知道易迁是在安慰他,但不管易迁是不是校长,他都比易迁大不少,沦落到让易迁安慰他,让他有些羞愧。
黎辉就更别说了。
“等这次任务完成”
“得!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陈彬伸手打断易迁的话,哈哈笑了两身,插着兜光着脚就走了。
青北的人都讨厌立flag。
回到学校里易迁的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陆召离靠着墙闭着眼睛,左脚给右脚脱鞋,右脚再给左脚脱鞋,站着就要睡着了。
易迁看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身帮他把拖鞋穿上,手刚碰到陆召离的脚,他就醒了。
易迁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末了叹了一口气,拽着他的胳膊走到了卧室里面,把他按到床上,摊开手心。
“手,拿出来。”
陆召离本来是蔫头耷拉脑地样子一路任凭易迁拉着,坐到床上后就想往后躺,被易迁一把拽住。
“怎么了?”陆召离眨眨眼睛,手还插在兜里,一边躲一边看他。
“手给我。”易迁又道,这次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说“你要是不掏出来这辈子就别想掏出来了”。
陆召离怕他啊,他能怎么办?他不给易迁看还不是也怕他担心。
小声嘟囔一句,陆召离慢慢悠悠地掏出手,果然看到他一双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已经被烫地不成样子,炭黑色的尘土夹杂着凝固的血液,整个手上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亏他还面不改色地插兜坚持到现在,易迁气得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易迁伸出手,像第一次见他时,他将大腿上的伤口治愈一样,在陆召离的双手上慢慢抚过,手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只是还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