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陆召离更错愕了,他真的觉得今天的易迁有些不一样。
你来我往,两个人的博弈以陆召离的失败而告终。易迁看陆召离走了,才敛下笑容,走到一旁的季峰那里。
季峰才回过神,眼睛还红红的,罗如素走了,他又竖起了全身的刺。只不过,在易迁的直视下,他多少还是敛一些。
“易哥……”
“你还会这样喊我?”易迁有些惊讶。
“不可以吗?”季峰带着重重的鼻音反问他。
易迁温和一笑,“当然可以。”
“不过我有个事要问你,”起笑,易迁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他身侧,让季峰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句话,你怎么看?”
季峰静静地看着他,半晌道:“我觉得,那有些太便宜了。”
*
易迁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里面卧室的门虚掩着,易蓉蓉睡得很香,没有发现他回来。
他没有开灯,坐到沙发上很快适应了黑暗,摸了摸裤兜,刚刚在24小时便利店买的东西安然躺在他口袋里。
他掏出打火机,拆开崭新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黑暗中猝然出现一簇小火苗,然后化为一个红点。
易迁吐出烟雾,向后靠了靠,嘴角难掩笑意。
他轻声叹了一句:“她说得对,有了能力,就不能白白浪……”
随后他掐掉香烟,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后来听莫汀航跟他们说,季立民,也就是那个人渣,一审的时候不停狡辩,结果突然有一天又改了口径,对犯罪现实供认不讳,只是跟神经病似的一直喊自己腰疼胳膊疼腿疼脖子疼。
医生查了又没有问题,也确定不是神病,看守所的虽然不封建迷信,也觉得他是遭了报应。
听到莫汀航这么说,易迁和季峰难得相视一笑。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第34章打赌。
假期结束,刚好下了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夏尾初秋的燥热褪去不少。
因为季峰的事,假期的计划被彻底打乱,时不时被传到警局调查,回来以后易迁就一心扑到学习上。除了晚上照例魂,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早上上学,易迁从楼道里出来,看到空旷的路口,突然想起陆召离说他的车拿去维修了,今天不来接他。
摸了摸口袋,自行车钥匙他也没装。
今天起得早了一些,易迁心想走着去时间也够,下过雨后空气这么清新,他迈开步子,踩着湿漉漉的路面向前走去。
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容易神游天外,易迁握着书包带,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人在走神的时候,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就容易下降,所以他没留意到头顶的危险。
只觉得身边闪过一阵风,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人飞快地拥住他向旁边躲去,不多时,他听见“噼啪”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那人放开他,语气含带愠怒:“想谁呢?连路都不看?”
易迁看着陆召离起伏胸膛,想说刚才在想的人就是他,又看了看一旁摔碎的花盆,想说看路也看不到天上去。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