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起战斗,一起分担,一起迎接胜利的果实。哪怕在当时那种条件下能做的其实很少很少,她也要把那很少的做到最好。
这不仅是在帮徒祺宇,也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儿子,保护自己这个家。等将来儿子长大的时候,问起往事,她可以自豪的说,为了这个家,我和你父亲一起奋斗过。
台阶上一个四十上下、满脸虬髯的兵士撕开左手胳膊上的衣衫,露出一个约莫三公分长,像小孩的嘴一样张着的口子,鲜血还在往外流着。他眉头皱着,呸呸吐了几口吐沫在掌心,往伤口上一糊,呲着牙闷哼一声,拿起一块布正要缠上。
“壮士,不可!”林忆昔喊道。
她是听到闷哼声才往那里看的,因此并不知道那虬髯男子往伤口上抹唾沫之事,之所以出口阻止,乃因那布条很脏,一看便是从衣服下摆上撕下来的,还沾着血污和泥土。用这样的布来包扎伤口,发炎感染的几率很大。古代没有热武器,冷兵器的杀伤力远非炮弹枪支等□□可比,却常常造成很大的伤亡,便是因为医疗卫生做的不到位,很多并不致命的小伤因为处理不当而感染,以致于丧命。
虬髯大汉抬起头,似是很诧异,一时竟愣在那里,嘴里嘀咕:“这里怎么会有女子?莫不是我眼花了,还是观音娘娘下凡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睛,手上的布条一时顾不得,掉落在地上。
紫衣上前厉色道:“修得无礼,这是王妃娘娘!”
那人这才回神,吓得趴跪在地,“小的不知娘娘驾到,冲撞了娘娘,死罪死罪!”
林忆昔道:“无碍!”因命跟随的侍卫扶那大汉起身,问他怎么伤的,为何不用伤药。那大汉不敢抬头,只嘿嘿一笑道:“小的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吐口唾沫,布条一包,两三天便好了。”
林忆昔拧起了两弯眉:“以往都是这么处理的,怎么不去领伤药?”
一场仗打下来,能完好无伤的很少,大部分的将士多多少少都会受点伤。因为军医有限,若是个个都去药帐包扎,时力,有的还耽误了。因此,一般的轻伤都是自己去领点伤药,若是伤的严重才会由军医亲自诊治的,。
大汉点头,笑道:“我伤的不重,不必浪伤药了。我虽然大字不识得一个,却也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那些伤药都不是便宜东西,而且数量也不多,常常有不够用的,不如留给伤更重的兄弟。”
说完又是嘿嘿一笑,很是憨厚的样子。
林忆昔问了那大汉的名字,又取出一瓶上好的伤药。那大汉还不肯要,林忆昔道:“这是本妃赐给你的,你若不,便是抗命不尊,可是要做大牢的!”
“怎么?我打了胜仗,还要坐大牢?这是什么道理?”大汉抬起头,眼神诧异又愤怒。
“打胜仗自然有功,但你抗命便是有罪,尤其抗的还是王妃之命,更是大罪!”紫衣上前道。
那大汉嘴里嘟囔着什么,跪下双手接过。林忆昔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看着他道:“了而不用,也是抗命。”别以为她没听见他嘟囔什么,说什么就,横竖王妃也不知道他用没用。
威胁完那大汉,林忆昔的心情十分之好,又看了几个伤员,两个婆子来找,是忠顺王妃打发来的,催林忆昔快些回去,说小世子要找娘,哭的厉害。
孩子哭可能是事实,毕竟那么小的孩子哭也正常,但忠顺王妃多半是借此机会叫她回去,这也怪不得她,归根到底还是担心她嘛。军士尚未慰劳完,林忆昔原不打算立刻回去,奈何林铮强要她回去,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