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可回来了!”李嬷嬷满脸焦急的扑过来。
“王妃进去多久了?”徒祺宇抓住她问。
“进去一个多时辰了,疼的了不得呢,今儿中午用的饭也都吐了。侯爷夫人现在里面照顾着,让老奴在外面候着等王爷。人都说女人进回产房就像走趟鬼门关一样,唉,这还是才开始呢,起码还得有几个时辰折腾,也不知道王妃受不受得住……”
闻言,徒祺宇觉得似乎是自己的心被抓住揉捏了一般,下意识的就要冲进产房,看看林忆昔现在到底怎么样。他绕过李嬷嬷和几个丫鬟,走到产房门口,刚要掀帘子,被李嬷嬷一把抓住了。
“王爷,产房乃污秽之地,您可万万不能进去!”
“这是什么话?”徒祺宇皱了皱眉头,看着李嬷嬷满脸的不耐,眼神转向产房,又是满脸的疼惜,他抿了抿唇,道:“本王的王妃在里面受苦,难道本王连看看都不行?这是什么规矩!你们谁都不许拦我,放手!”
李嬷嬷哪里肯放,见徒祺宇态度坚决,只得跪下了。
正闹着,崔夫人慌慌张张的从产房出来,叫了两个小丫鬟吩咐:“你们快去小厨房看看,给娘娘的人参汤煮好了么,还有,娘娘现在疼的好些了,准备些好克化的点心送来,多少让娘娘吃些,要不一会发动的时候会没力气的。”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因为太过焦急,并没有看到徒祺宇也在,说完转身就要回去。被徒祺宇一把拉住,道:“岳母大人,昔儿如何了?”
崔夫人这才看见徒祺宇,也顾不上行礼了,见他满脸焦急,忙安慰道:“这会子好了些,没事,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这样?昔儿这还算好些的,还能自己走动,有的疼的站都站不起来呢。御医、女医、产婆都在,你就等着抱个大胖小子吧,不必忧心。”
徒祺宇哪里能不忧心,他知道李嬷嬷和这些丫鬟都会拦着不让他进产房,只好求崔夫人。
“岳母大人,让我进去吧,不亲自看昔儿一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崔夫人皱了皱眉道:“这可不行,产房之地,历来便不许男人进的。这样吧,你就在外面等着,横竖只隔着一道窗子,里面有何动静或是昔儿说句什么话,你也是听得到的。我再找个丫头,随时将昔儿的情况禀报于你,便跟你亲眼看着她是一样的。产妇最怕受寒,未人进来进出灌进冷风,给你传信的丫头便不出来屋子了,只隔着帘子回话,你以为如何?”
徒祺宇想了想,也只得如此,道:“便以岳母大人之言。昔儿有何动静,岳母大人一定即刻派人告诉我。”
崔夫人答应一声去了,徒祺宇便站到窗子旁边,细心听里面的动静。
听了半天,并未听到什么,里面只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具体是在说什么,并不能听真切。他莫名有些急躁,绷着脸在窗子下踱来踱去,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由于握得太紧,一根根指节的形状清晰的凸显出来,似一根一根拼接在一起的竹节。
他站在窗下,百无聊赖的扫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以打发焦灼的时光。
院子里有一棵极大的梧桐树,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每逢夏日,梧桐撑开伞盖,遮住炙热的阳光,为烘热的院子洒下大半的阴凉,他还常和昔儿一起,坐在树荫下弈棋论诗。如今时至严冬,万木凋零,郁绿的梧桐叶已经不在,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飘零招摇。
梧桐若有感情的话,也该如他现在一般,充满着焦灼与忐忑吧。
“李嬷嬷!”徒祺宇突然叫了一声。
李嬷嬷忙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