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爷,大老爷只是一味好色,旁的事什么都不管,二老爷呢,又是个腐儒,只是死读书,连家里有什么产业都不知道。大太太是继室,身份本来就低,又不得老太太喜欢,这些田产房产的她更是摸不着边儿。老太太久不管事,更无从问起。
因此,王夫人、王熙凤偷偷倒卖田产的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可王熙凤是谁,心眼子比比干还多呢,钱经过她的手,还能不刮下一份油水?卖了一万的说五千,卖了五千的说两千,就这么半卖半赚的,平白得了一两万银子。
她自己的腰包鼓鼓的,见了王夫人仍是哭穷。
☆、大比之年
“太太,不是我不尽力,几处偏远的平常老太太老爷们查不到的田庄都卖了,才只得四万多银子。我想着这也不够啊,没办法只得把屋里常摆着的一个玻璃炕屏当了,又当了几样手势还有我们巧姐的一个金项圈,左凑又凑才凑够这五万银子。”
王熙凤说着便把眼睛一瞟,给平儿使眼色。
平儿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当票,点头哈腰走到王夫人跟前儿。
“太太,您瞧,当票子都在这呢。”
王熙凤皱眉斥道:“平儿,你作什么呢,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当都当了,你还拿它出来干什么,不是白让太太看了伤心么?还不赶紧了,再这么不知好歹,仔细我打你!”
平儿忙起来说:“奶奶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王夫人摆摆手说:“凤丫头,你也别怪平儿,她不还是为你好?她把当票子给我看对她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让我知道这事你是尽了心的,为你请功。你放心,你为娘娘办的每一件事,我心里都有数,娘娘心里也有数,总亏不了你的。”
说着,沉思半天,方喃喃道:“凤丫头,你再好好想想,当真没有其他的法儿了?”
王熙凤遥遥头:“能想的法儿都想了。”
“咱们在南京也有几处老宅,如今又没人住,卖一处你觉得老太太老爷能发现么?”
贾府的情况如何,王熙凤心里一清二楚,看着是贵胄之家,花团锦簇,钟鸣鼎食,其实早已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如今卖了几处田庄宅子,日常花中捉襟见肘的情况会更凸显出来。她本就是瞒着老太太老爷干的这事,若以自己这姑妈的意思,再卖南京的宅子,自己就真兜不住了。
想了想,王熙凤皱着眉头,几次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样子。王夫人一再让她说,她才叹口气道:“太太,这恐怕难了。南京那几处宅子老太太老爷都是知道的,况且在那里看宅子的都是当年老太□□排下的人,媳妇我,我是鞭长莫及啊!”
王夫人想了半天,道:“罢了,你们也累了,回去歇着罢。”
王熙凤又说笑一回,才带着平儿走了。
这里王夫人看着桌上的五万两银子,愁眉不展。
离元春那丫头要的数目还差很多,账房她早就查过了,根本没几个钱,老太太那已经推得一干二净,告诉老爷也没用,他们家老爷向来是不理俗务的。
难道真要用自己的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