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司明宇一脸坦然地“本就如此”的表情。司夫人在一瞬间被一个重锤砸闷了,然后,被丈夫多年冷落的羞愤和阴翳、被自己骨肉背弃的伤心和哀凉,那交织杂陈的各种怒火骤然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淹没了她。
“你疯了吗!他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你迷成这个样子?能让你做出这种名声扫地、脸面全无的事情!真是失心疯了!”
司夫人的声音陡然尖利如冰刺,那保养娇好的脸都有些扭曲起来,口不择言地指着路天青骂道:“这个肮脏污垢的东西,尽会些下流无耻的床上手段,也不知道是从多少个男人身下学来的东西!说出来都脏了我的嘴!”
司明宇轻轻侧身一步挡在路天青的面前,道:“母亲,您失态了,请冷静一下。”
他微微皱眉,“我下次再来。”
他说着便转身拉着神游天外的路天青朝门外走去。
司夫人尖声道:“我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
司明宇微微顿步,回首道:“母亲,我的婚事本就不需要您的同意。禀告一声,只是对您的尊重。况且,父亲也已经同意了。”
司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惊惧地道:“这不可能!”
司明宇目光始终淡淡地道:“言的事,我答应了。”
司夫人的脸色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白,她仿佛象被戳破的汽球一样,跌坐在椅子上。
司明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道:“母亲,您固执了这么久,可曾后悔过?”
话毕,他没有再看司夫人苍白如纸的茫然脸色,拉着路天青走了出去。
晚春的风微有凉意,司明宇望了一眼同样茫然又有些踌躇的路天青,轻声道:“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母亲的话都是一时之气,不用太放在心上。”
路天青怔忪间,道:“没关系。这件事,”他声音渐沉,头也慢慢低下了,道:“要不,就算了吧。你不会是真想让我……”
他说不出那两个字来,能就这样陪在司明宇身边,过下半辈子已经让他无比满足,而昨天晚上,骤然听到司明宇居然还愿意娶他过门,给他一个身份,让他简直欢喜若狂。
可是今天,当他听到司明宇似乎不是要纳他为妾室,而是要迎他为正室时,他就完完全全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
他早过了天真无知的年纪,也许,他这辈子就没有过天真的年代。他当然能察觉到司明宇父母之间的矛盾重重。
所以,他心里难会思考,司明宇想立自己作正室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是对他父母表达不满?或者是想拿他当什么挡箭牌的用途?又或者这仅仅只是给他画了一个极其美味的大饼而已,想以此让他同意去做什么的借口?
无论是哪一种,也不可能是因为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哪怕男人现在对自己非常好,甚至是带着宠爱。路天青却始终都紧记着自己的身份,那个概日凌云的位置他可以指天起誓,他真得从未亵渎痴想过!
虽然一想到司明宇可能要把自己挪作其他用途时,他的心里难有些悲伤难过。
但,这条风沙漫天、冰雪交加的风尘路已经让他走得太伤筋动骨、血流成河了。所以,哪怕心中再悲凉难受、再惶惑不安,他仍是万分仔细、小心谨慎地珍惜着司明宇对自己的好,想将这份好再保持地长久些。
他带着卑微的口吻,轻轻道:“我不在意什么名份,真的。但是如果,你有为难的事需要我做,你直说就可以。只要我能做,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