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颠簸不适中,路天青昏昏沉沉地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正在飞驰的马车中,全身不能动弹,这样的状态应该是中了迷药,药性未过的原故。
路天青依稀记得自己和那位姓柳的管事告辞时,特别向他询问了前往卫辉的方向,然后他便依着那位柳管事的指路离开。他并不是想去卫辉,而是想去上一上晓秋的坟,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回到这儿了。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思及此,再加上此时全身僵直的状态,都让他倍感惊慌。
他再次努力想动动手脚,仍然丝毫不能动弹,于是他又打量了一眼这个极其普通、简陋的马车内部。马车的窗门都被关的死死得,他看不到外面,只能隔着厚厚的门板听到驾着马车的声音。
他力地张开口,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微不可闻,“有人吗?”
他的声音虽低,但还是被听到了。只见,马车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了,那是一个面目极为普通的黑衣男人,他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张脸,路天青隐约想起似乎是在去卫辉的时候见过,是跟随在公孙穆身边的人,他的心猛然一沉道:“你,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那黑衣人冷声道:“如果不想我堵上你的嘴,最好安静一点。”话毕,他就重重地关上了马车前的小窗。
路天青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谁会绑架自己呢?而且自己这种人能有什么绑架的价值?
还是,司明宇想要怎样处置他……他全身发噤地想着。
马车一直在持续不停的赶路中,停下休息的时间很少。
从第一次昏睡中醒来,路天青迷迷糊糊觉得应该有十来天了,他每天只是被喂些清水和干粮,哪怕是内需都只能在马车上解决。而且,那个黑衣人似乎怕他惹麻烦,所以每天都给他服用一些迷药之类的药物,让他整个人一直处在昏昏沉沉、半醒半睡中。
而那个黑衣人也再未和他说过任何话。
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这让路天青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就心里发毛,遍体生寒。
“啪”地一声,枫竹轩书房内的那张沉重巨大的黄花梨书桌硬生生被司明宇一掌拍了个四分五裂。
言和子兆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样震怒的主上。
言硬着头皮,继续禀告道:“云梦山方园百里之内,一直到卫辉城沿途,属下全都派人仔细查找过,而且以路公子孤身一人的脚程不可能走这么快。所以,他应该是被人带走了。至于是何人,去往何处,目前尚未头绪。”
司明宇冷冷道:“在云梦山境内,你们居然告诉我毫无头绪?”
言抱拳请罪道:“属下失职。但,属下觉得,这个人应该对云梦山,甚至茗剑庐都十分熟悉,否则绝无可能如此毫无踪迹可寻。”
闻言,子兆心思一动,忽道:“主上,属下想起一事。”
司明宇望向他,道:“说。”
子兆迟疑着道:“两个多月前在卫辉城时,路公子也是这样突然失踪的,而公孙总管竟然毫不知情……”他仔细地叙述了当时的情形。
司明宇目光锐利地盯着子兆道:“公孙穆有异样为何不报?”
子兆低头道:“属下当时也只是觉得有些异样,之后路公子也安全的回来,而公孙总管也并没有其他举动,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道:“而且总管一向是夫人的人。属下也不便妄加猜测。”
司明宇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稍瞬即逝、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抬头间,目光变得冷峻而犀利,道:“言,你立刻去查一下这几日内,庄上还有谁去向不明?子兆,你准备一下,我要下山。”
仅一个时辰后,言回到枫竹轩,禀告道:“回主上,是沈辽。他原是离的手下,三年前开始调任夫人的护卫后,便一直由公孙总管负责。”
他犹豫了一下,接道:“据总管说,是夫人派他外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