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青依然紧紧抱着晓秋,他慢慢转过头。
小小的牢笼中突然挤满了人。
他满面泪痕、仅着内衫的样子让子兆剑眉紧锁,问道:“您受伤了?”
身后,传来蒋震安道貌岸然地暴怒声,“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管的吗?”
一个壮汉忙道:“盟主,我们绝对没有动过他一根头发!”
蒋震安目光扫过路天青怀中的晓秋,大声喝问道:“这个人又是谁?谁把他关在这儿的?谁这么大胆随意将人刑囚在这儿?”他说着,悄悄地递了眼色给身边的蒋承志。
那壮汉却一下子拐不过弯来,茫然道:“他不就是您之前的那个……”
蒋承志立刻心领神会打断他的话,喝骂道:“大胆!一定你们这两个欺上瞒下、大胆枉为的奴才所为,来人,给我拿下!”
那两个壮汉没来得及反应叫喊,便已经被点上哑穴拖了出去。
公孙穆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站在子兆身后半步之遥,没有开口。
当听到蒋震安的声音时,晓秋立刻把脸地埋进路天青的怀里,整个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路天青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挺直了背脊,目光越过子兆,落在蒋震安的身上,“既然蒋爷说不认识他,那么,我要带走他。”
蒋承志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暗的蒋震安,忙道:“当然,当然。之前的事绝对是天大的误会。这个人我们真是从未见过……”
蒋震安也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接道:“江北盟治下不严是蒋某人的过失,这件事我定会让人全力查处、严惩不贷!”
路天青没有再去听这些人完全颠倒黑白的说词,他更不会去辩解反驳,这样的嘴脸、这样的情形他已经太熟悉了。
回到望京楼时,路天青一反唯唯诺诺、一切顺从的常态,坚持自己掏钱住到了旁边一家很小、很破旧的客栈中,并婉言谢绝了子兆提出的所有帮助,除了他找来的、卫辉城中最好的大夫。
当那位年逾花甲的大夫看到晓秋时,骇然失色,这样的惨状他真是闻所未闻。
诊完了更是连连摇头,他告诉路天青,晓秋除去一身可怖的外伤之外,他全身多处骨折,下身粉碎性骨折已经完全瘫痪,而他的五脏六腑也已经完全枯竭耗尽。
“你还是尽早安排后事吧,也就这两天。”大夫轻轻地道:“我可以开一些简单的外伤药,也就只能缓解一下外伤带来的疼痛。”说完,他摇摇头拒绝了路天青递过来的诊金,叹息着走了出去。
路天青请店小二为他烧了一大木桶热水。他用一个脸盆将热水一盆一盆地打出来,小心仔细地为晓秋擦洗身体。
前三盆热水倒掉的时候完全是血褐色的,足足把那个大木桶的水全部用完了,才算是勉强擦洗干净。
路天青悲愤欲绝的心情也在这一盆盆慢慢变清的换洗水中,无奈地沉淀下来。他小心地为晓秋涂上伤药,并把那些已经化脓腐烂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晓秋都没有醒来,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些他迷糊不清的零星话语。
之后的两天,晓秋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