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不寻常关系的男人,让他也意外有了许多不寻常的举动和情绪。
在他第一次跑了之后,他让刚刚赶到的手下全镇查找,并且莫名其妙地连续三天在溪边的等待;在他第二次跑了之后,更加难解的心头郁闷;和在看到他被人凌辱时,几乎想杀人的失控愤怒……
“在没想好去哪之前,先留下吧。”司明宇心情困惑而郁闷地放开了手,转身欲走。
倏地,“留下”这两个字给了路天青莫大的勇气,他结结巴巴地道:“您,您,要不要包养我?”
“包养?”司明宇顿时愣住,疑惑地回头望向他。
当路天青惶惶地说出了心底里最想说的话后,有什么东西就突然破胸而出了,他偷偷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很便宜的……只要,一……一年只要一百两……嗯,您觉得贵,八十两?五十两?再少点也行……要是一年太长,那半年,或者,一个月,都行……”他越说声音越轻,越说头越低。
司明宇似乎被他这番话说懵了。
路天青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得和城墙一样,才能说出这样一番狮子大开口的话。
一年?哪怕他在香花楼最红的时候都没有人包过他一年,作为老板的赵令是包养他时间最长的,也就包过他三四个月,之后,就只能算是他的常客之一。至于一百两?他在邵老四手里接了三年客,一文钱都没有。凭他现在的身价,一两都不值吧。
路天青低下头,松开手,轻轻地自嘲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就是胡乱说得,您别在意,我这就走……”
“好!”路天青被突兀地打断了。
路天青愣愣地抬头,自己没听错吧?
司明宇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道:“一百两是吗?好!”
望着路天青一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呆滞表情,司明宇突然觉得他郁闷的心情消失了,他微笑道:“既然我包养了你,你现在算是我的人,是吗?那先把鞋子穿起来,下来吃饭吧。毕竟,你挨饿受冻生了病也是我的损失。”
路天青作梦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真得被这个男人包养了。晚饭后,司明宇也真得就给了他一小叠银票,一张五十两,五张十两。
望着手中的银票,路天青隐隐觉得自己有些脸红,他不好意思地轻声道:“不用现在全给我。”
“拿着吧,万一你又想跑了,总有些钱防身。”司明宇的话语隐隐透着一丝没有恶意的揶揄。
路天青脸涨得更红了,急急地辩白道:“我不会拿了钱跑的。”其实,说出包养的初衷只是想着能不能找个什么借口留下,当然路天青也没想能留多久,但是哪怕多留几天也是好的。但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第二天一早,他被司明宇抱上了马。四匹高头大马,哪怕是身后那三个随从模样的人物都是仪表堂堂、英姿飒爽。
路天青再偷偷回头看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人,浓密的剑眉,黑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无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宛如天神。
这是路天青生平第一次骑马,但风驰般地速度没有让他有一丝担心,因为身后那个宽阔健美的胸膛和一双有力的臂膀始终紧紧地包围着他,让他格外安心,甚至有一丝甜蜜感觉,虽然这种安心和甜蜜始终是沉淀在一片极度彷徨中。